睡得迷迷糊糊的我被推醒,揉了揉眼睛,看着旁边己经过了十二点的钟表。
我起身穿上鞋子,走出房间。
刚才是舅舅叫的我,此刻他和爸爸己经在过堂准备好了东西。
爸爸拿了一条十几米长,大拇指粗的麻绳,那是我们平时收麦子绑车用的。
“乾印,你背上这个。”
爸爸把家里的矿灯递给舅舅。
那是一个蓄电池的矿灯,厚厚的蓄电池,上面扎着一个帆布带子,背在身上像一个斜挎着的背包。
一节一米长的线连接着灯头,灯头可以卡进头盔前面的卡槽里。
这也是煤矿里面常用的照明设备,也是因此而得名矿灯。
舅舅接过矿灯背在身上。
“你拿这个。”
爸爸又把可以装三节一号电池的手电筒给了我,自己则拿着一个装两节电池的手电筒,这也是我们家里所有的照明设备。
妈妈给舅舅找了一身爸爸的衣服穿上,又换上一双布鞋。
在地里翻土干活的,千层底的布鞋穿着最舒服。
一切准备就绪,我们三个就要开门出发。
妈妈突然拉住了爸爸,满脸担忧的吞吐着:“你......你说下面要真是有古墓,我们会不会被抓了呢?”
不等爸爸回答,舅舅抢先说道:“姐,啥时候了你还担心这些。
现在省城里面人人都在想着怎么发财呢。
正所谓人无横财不富,这可是老天爷赐给你们的,不要白不要。
只要我们擦干净***,没人知道的。”
听了舅舅的话,爸爸也对着妈妈点点头,拍了拍妈妈拉着自己衣服的手。
“走吧。”
舅舅己经打开了门,催促了一声。
“关好门。”
出了门口,爸爸叮嘱了一声。
我们村是在渭河的边上,村子和渭河中间有堤坝,人们通常把堤坝靠近河的一边叫坝外,靠近村的一边叫坝内。
而我家发现盗洞的那块地正是在坝内靠近堤坝底部的地方。
我们三人拿着绳子铁锹,顶着残月,从宁静的村里面出来首奔堤坝而去。
我家的地我去过无数次,轻车熟路。
我扛着土枪走在最前面。
从远处看,我们倒像是战争时期的游击队一样,在月色下行军。
至于为什么要扛土枪,那是因为堤坝附近有狼出没,前两年打兔子我就打到过一只狼。
还有我们村的一个男的,有一次从城里回来晚了,在堤坝上也碰到了狼。
幸亏他是去买镰刀,就这样手持着镰刀一步一步的退了几个小时才回到家里。
从那以后村里的人都有了晚上出门防狼的意识。
不过堤坝附近的都是独狼,还没看到过有狼群。
很快,我们三个就到了玉米地里。
此时的玉米己经长的有一人高了,别说晚上了,就算是白天我们在地里干啥,路上的人也看不到。
我跟爸爸掀开盖在洞口的玉米杆和杂草,打开手电筒向里面照了照。
隐隐可以看见下面湿漉漉的泥土,虽然是三伏天,但依然能感觉到洞里面散发出来的丝丝寒意。
还好舅舅有经验,说下面可能会很冷,让我们每人都带了一件外套。
舅舅趴在洞口探下身子,伸手进去摸了摸下面的洞壁。
捏上来一把土放在手里面搓了搓,然后对着爸爸说:“这个盗洞有些年头了,应该是解放前的。”
“那里面还会有古董吗?”
爸爸一听,脸上浮现出些许失望。
“这个不一定,按照盗墓界的规矩。
一般都不会将陪葬品拿光,当然这一行三教九流啥人都有,不守规矩的大有人在。
但就算一般人不守规矩,不是大面积的挖掘,也很难将陪葬品搜刮干净。”
听着舅舅的话,我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有没有我们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嗯,小宁说的对,下!”
舅舅就像是发号施令一样,语气坚定的一个字。
我和爸爸点点头立马行动了起来。
白天的时候,爸爸己经将一根大腿粗的木头放到了地里。
我和爸爸两个人将木头抬到了洞口。
因为担心木头不结实,所以爸爸搞了一根榆木的。
人常说榆木疙瘩,死重死重的。
不过这对我和爸爸这种常年干农活的人来说倒是轻而易举。
我们将木头横放在洞口,然后将麻绳绑在木头上。
舅舅打头阵,拉着绳子,两脚撑着洞壁,缓缓降下。
接着是我,我把土枪竖着背起,嘴咬着手电筒,学着舅舅的样子慢慢的下到了洞里面,爸爸紧随其后。
随着接近洞底,一股刺骨的凉气爬满了全身。
还好穿了外套,不然就这温度,穿着短袖非冻感冒了去。
这个盗洞很深,我看着绳子的长度算了一下,至少有十米左右。
进入洞底之后,我拿着手电照了照,只见舅舅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站稳脚跟后拿起手电筒打量着周围,只见眼前是一堵三米多高的砖墙,中间是一个己经被打开的双扇石门。
舅舅全神贯注的看着石门满脸的疑惑。
嘴里还不停的嘀咕着:“奇怪,不对呀!”
“咋了乾印,有啥不对的?”
看到舅舅疑惑的表情,爸爸面色也紧张了起来。
舅舅并没有回答爸爸,只是盯着石门思考着。
我跟随着舅舅的目光看去,只见石门上画着一幅壁画,那壁画线条清晰,栩栩如生,看清之后吓了我一跳。
壁画上是一头怪兽,人面獠牙,一双眼睛却在腋下,但是好像没有身子,张着血盆大口。
“这边也有!”
本来这个怪兽就看着让我发怵,爸爸突然又来了一句,吓得我打了一个冷颤。
我深吸了一口气,和舅舅一起转头看向另一扇石门。
另一扇石门上也有一个怪兽,不过这个怪兽倒是没有刚才的那个可怕。
它就像是老虎长了翅膀,身上又像是长着一根根的尖刺,同样是獠牙外露,面目狰狞。
看完壁画,舅舅的脸上逐渐凝重了起来,他用灯头左右照了照高大的和我家墙壁一样的砖墙。
嘴里呢喃道:“这个规格,墓主人的身份应该不低呀,可门口怎么会是它俩呢?
难不成是......反向镇墓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