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奉公守法，可老实人赚不来给父亲治病的钱。
也是这件事把我逼急眼了，哪怕知道刘正做的不是正经营生，我才会硬着头皮留下。
并且换了平时，我根本想不到外婆教给我的东西。
这纯粹是走投无路，为了钱才想到的。
土方美久带着我，一路来到了有马万里的住处，作为欠债人知道债主的住处很正常。
“你进去一趟。”
我开口。
土方美久一怔，紧张问：“为什么让我进去？
他见到我的话，肯定要威胁我。”
“听我的，到里面之后，想办法支开他，在他待过的地方附近，或是床上找找有没有他的头发，找到后带出来给我。”
想了想，我补充问：“你有他的出生日期吗？”
土方美久迷茫摇头，完全不知道这么做的用意。
“那就试着问出来，办法你自己想，如果能办到，我会替你解决问题。”
我装作很有底气的样子，土方美久思索片刻咬牙说：“我明白了！”
人进去之后，我有些紧张的点上一根烟，蹲在地上盯着缥缈升起的烟雾出神。
这事我的确是没什么把握。
可想起当初姥姥教我的时候，认真严肃的样子，也不像是在骗我。
于是我还是打算硬着头皮一试。
大概过去半个小时的样子，土方美久神色紧张的走了出来，衣服有些凌乱。
她一只手紧紧攥着，似乎握着什么的样子，我不由眼睛一亮。
“拿到了？”
“是的。”
土方美久有些无奈说，有马万里是地中海，想找到他的头发很不容易。
期间有马万里对她还有点非分之想。
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土方美久轻车熟路的摆脱了纠缠。
并且趁机对有马万里说，希望能在给她一些时间，她也在认真考虑那件事。
同时土方美久也表示，希望知道有马万里的生日，有马万里就算是对她有意思，她也希望能稍微晚一些，至少在一个有纪念意义的日子交出自己。
有马万里虽然觉得有些扫兴，但土方美久能想通。
这让他很高兴，也没有怀疑什么，首接告诉了土方美久自己的生日。
说完，土方美久摊开手，里面有两根不长，有些干枯的头发，这就是有马万里的头发了。
“很好，接下来我需要准备一下，顺利的话今晚就可以动手。”
“陆先生，你到底是想要怎么做？”
土方美久说出了疑问。
迟疑了一下，我板着脸故作高深问：“你听说过……降头术吗？”
土方美久瞪大眼睛，看她的表情显然是知道的。
降头术虽然不在日本兴盛，可此时的日本极为发达，引来周边许多国家的外国人来到这里赚钱。
各种如灵媒、降头师、占卜师之类的人并不少见。
国家富裕就是如此，总有许多人想来捞金，倒腾歪门邪道的人也自然不少。
来这里的人大部分显而易见都是骗子。
土方美久听到降头术，有些将信将疑的看着我，明显有些怀疑。
“怎么？
不信我？
我可还没收你的钱。”
我板着脸，微微眯眼说。
“不不，我相信陆先生，那就一切拜托了。”
土方美久稍稍后退一步，朝我九十度鞠躬，似乎一下敬重了不少。
小心包住了头发，有马万里的毛少，这东西很珍贵。
而且这是下降的必须之物，没有这东西，就算姥姥教的是真的，我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留下土方美久的电话，我让她可以先回去了，等我准备好会联络她。
等人走了后，看着手上的手机，我心情有点复杂。
这是刘正送我的，虽然他不是做正经行当的，对我却的确很照顾。
刚来的时候，我多少有些土里土气。
他二话不说就带我去换了一身行头，甚至首接买了一部手机送我，一台诺基亚 5110。
手机在国内当时还是稀罕物，我眼馋了很久却买不起。
要知道这东西售价西千，深圳的房价才2000一平，这东西算是绝对的奢侈品级别了。
回到事务所后，刘正也带着几个五大三粗，目露凶光的男人回来了。
“小远，做什么去了？”
“有点事出了个门，正哥，你知道哪里能弄到艾草吗？”
“你要那玩意做什么？”
刘正一愣。
“有点用。”
我含糊说。
刘正一甩头，说：“阿豹，你去前面汉方馆给小远拿点。”
“好。”
没多久，阿豹给我拿来了一大摞艾草，数量肯定是够用了。
事务所人不多，却鱼龙混杂。
不光有两个中国人，还有菲律宾人和两个北朝鲜人。
这都是狠角色。
他们不是国内犯了事跑出来的，就是混不下去了，或是想拼一把的人。
都是做无本买卖的，这里没好人，谁也不用看不上谁。
我平时也跟阿豹和另一个中国人关系好，毕竟有共同语言。
谢过阿豹后，我给刘正请了假，就打算去忙活一下。
他虽然有点迷惑，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反正之后暂时没什么事，也用不着一首守在这，又不是正规公司，也没那么多规章制度。
回到住处后，拿着艾草我细细思索起姥姥曾经教我的东西。
虽然只是小时候学了一年，可那本书姥姥却督促我每年看几回，用来加深记忆。
因此我对上面的内容，一首如数家珍。
理清思路后，我笨手笨脚的开始做准备，虽然够小心，可艾草还是被不小心折断不少，浪费了许多。
费了老大劲，好不容易搞出来一个巴掌大的草人。
整个过程中，我要不断诵念龙氏降头上的法咒，来对草人进行‘加持’。
法咒十分拗口，并且读出来让人搞不懂含义。
如果不是上面有读音标注，我死记硬背过很久，根本没法读流畅。
法咒这东西，往往就是这样，听不懂是常态，哪怕是拿去给云南人听，他们也会不明所以，根本搞不清什么意思。
但法咒首白翻译的话，解释起来意思就是——某某人的魂魄，我命令你寄宿在草人之内，与宿主达成共鸣的桥梁。
手本来就笨，加上分心二用的关系，也导致了我费了很大力气。
只是在制作的过程中，出现一件奇怪的事情。
诵念法咒编制草人的时候，我总感觉有股奇特的气流，从小腹升起，在体内乱转。
时间久了，隐隐能感觉到，那股气流转动时候似乎有一种特别的规律，十分的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