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死了没
孟北珈刚踏进姜家别墅,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劈头盖脸骂过来。
紧接着一个黑色烟灰缸出现在她眼前。
她眯了眯眸,侧身躲开,烟灰缸重重砸在门框上,摔得粉碎。
下手真狠。
她轻轻皱眉,继续往里走。
姜岳没想到消失一周,姜南音胆子居然变大不少。
从前他砸过去的东西,没一个她敢躲。
“死哪儿去了?
你知不知道你妹妹因为你,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现在还没恢复!”
孟北珈抬起头,淡淡道:“哦?
是么,她死了没?”
“你!”
姜岳恶狠狠指着她,“我不管你在发什么神经,总之你给我去医院,接你妹妹回来,顺便好好想想怎么和你妈你妹妹道歉!”
这就出院了。
看来是没死。
孟北珈的表情略显失望。
明明是姜宛晴故意推人下水,害人害己。
真正的姜南音此时此刻,还在医院重症病房里昏迷不醒。
而这个害人精姜宛晴却己经能出院了。
想到这里,孟北珈看向眼前这个她二十年来从未见过的生物学父亲。
要不是他一昧纵容。
她妹妹南音也不会被姜宛晴母女陷害,差点没能活下来。
既然她决定代替南音来到姜家。
那么新仇旧仇,她会一起算!
“你那什么眼神,你还敢瞪你老子!”
姜岳震怒之下,高高扬起巴掌。
耳刮子落在脸上之前,孟北珈紧紧攥住他的手腕,声音冷得可怕:“姜总,我劝你不要动不动动粗,否则别怪我不念及父女情面。”
“你管我叫什么?
你还知道我们是父女,姜南音我看你要反了天了!”
孟北珈没理会他的气急败坏,甩开他的手。
兀自上楼找到需要的东西,悄悄离开孟家别墅。
她没忘记,把南音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是那对丧良心的母女。
医院里。
姜宛晴磨磨蹭蹭,赖在病房里不愿意走:“妈,见庭哥怎么还没来,你到底有没有跟他说我今天出院?”
张梅赶忙安抚她:“说了,他还答应我,一定会来接你出院,这会可能还在路上,你别急,再等等。”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道清冷女声。
“眼巴巴等着别人的未婚夫,姜宛晴你的脸还真大。”
孟北珈从病房外走进来,脸上充满戏谑。
姜宛晴见到她,脸色猛然一变:“姜南音,你居然——”居然没死。
那天在江边,她是亲眼看着姜南音沉下去的。
第二天她妈派人沿江搜了一天,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姜南音整整消失了七天。
她以为她己经死了。
“不好意思啊,让你失望了,我好着呢。”
孟北珈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倒是你,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肺炎的滋味不好受吧?”
姜宛晴本想反驳,余光瞥见门外走来的身影,立刻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姐姐,你在说什么,要不是你,我也不会生病……”“姜南音!
你又在欺负宛晴?”
男人冷着一张俊脸,三步并两步,迅速挡着姜宛晴面前,开口就是指责她:“还有这些天,你跑哪里去了,宛晴因你住院,你也不来照顾她。”
姜宛晴仿佛见到救星一般,紧紧攀住他的手臂:“见庭哥,我姐她也是害怕吧,毕竟她故意把我推下桥,害我落水得了肺炎,不过我不怪她,你也别怪她。”
孟北珈细细打量眼前怒目而视的男人。
陆见庭。
江城陆家继承人。
姜南音的未婚夫。
长得倒是人模人样。
可惜长着一颗猪脑。
真不知道她那可怜的妹妹到底看上他哪点。
她的目光落在姜宛晴攥着他的胳膊上,语气凉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你的未婚妻呢。”
“她是你妹妹,以后也是我妹妹,我照顾她不是应该的么。”
陆见庭嘴上这么说,手臂却不露痕迹从姜宛晴手里抽出。
还不忘接着责怪她:“南音,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因为吃醋,就把妹妹推下桥,这件事本来就是你的错,你快给宛晴道歉。”
“就是,这天气,江水多冷啊,南音,不是妈危言耸听,以后你不能再这么任性。”
张梅装模作样摸了摸眼角,“要不是宛晴会游泳,兴许……兴许命都没了。”
是。
姜宛晴会游泳。
可姜南音不会啊。
她姜宛晴把人推下去的时候,根本不在乎人命。
那天,要不是她及时赶到,南音才是真的要没命。
孟北珈淡淡的眸底闪过一片寒光:“道歉?
我没见过人和畜生道歉。”
“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来看看姜宛晴这个畜生死没死!”
她俯下身,紧紧盯着姜宛晴的双眼:“虽然很遗憾,你没死成。”
“但是我劝你小心点,因为生不如死的滋味,你很快就能体会到。”
她的目光太过凌厉。
姜宛晴被她盯得浑身发怵,连绿茶都不装了,僵着身子躲在张梅身后:“妈,你看姜南音是不是撞邪了?
她还敢骂我。”
什么撞邪,她早知道姜南音这丫头不是什么好东西。
碍于陆见庭在场,张梅不好说什么,只能拍拍姜宛晴的手,小声道:“别怕,回去让你爸收拾她。”
姜宛晴害怕姜南音又要发疯,拉着张梅的手,对陆见庭道:“见庭哥,快走吧,我姐今天大概是心情不好,别招惹她。”
“好,宛晴,我送你。”
陆见庭抬脚就要跟上去。
孟北珈抬手将他拦下:“等等。”
陆见庭语气不耐:“姜南音,宛晴她大病初愈不能吹风,你有什么事不能等我先送她回去?”
“姜家的司机在楼下等着,她不缺人送。”
“你先跟我去陆家。”
南音不是没有警惕性,如果是姜宛晴约她,她一定不会去。
那天是陆见庭以自己的名义代姜宛晴把她约到了跨江大桥。
想到南音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孟北珈觉得陆见庭一样罪该万死。
“去我家做什么?”
陆见庭感到奇怪,姜南音向来害怕他母亲,平时在校门口偶遇都避之不及,更别说主动提起去他家。
孟北珈看着他,目光犹如雪夜呼啸的寒风那样冷。
半晌,她才淡淡吐出两个字:“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