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偏见的从来不是力量,而是愿意正视彼此伤痛的勇气。
”1雾起双生四月的长安城飘着细雪,我蹲在朱雀街槐树上数花瓣。
指尖的粉色流光刚触到第七片槐叶,巷口突然腾起青灰色妖雾。
怀表里的鎏金指针疯狂倒转——这是剧情崩坏的前兆。"花小娘子倒是有闲心赏花。
"寒铁剑刃划破槐枝的声响在头顶炸开,我仰头看见沈砚之的玄色衣摆沾着妖血。
面具下的眼尾泛着淬毒般的青黑,正是三天前我在往生镜里看见的,重生第七次的斩妖师。
他指尖掐着个半透明的纸人,正是本该今晚死于狐妖之手的书生。
我攥紧袖中木簪——这是系统给的剧情道具。必须让书生在子时三刻被狐妖咬断左手小指,
才能触发后续斩妖司追查千年狐巢的线。"沈大人这是要改行当郎中?"我笑着跃下树,
木簪上的海棠花瓣簌簌飘落。"书生八字属木,今夜受血光之灾可解十年劫,
您这一救......"话未说完,寒铁剑已抵住我咽喉,比三年前初见时,
他的剑意里多了股腐尸般的戾气。"三年前在乱葬岗,你用这招骗我放过那只修尾的狸奴。
"沈砚之指腹碾过纸人眉心,书生的虚影发出濒死的呜咽,"这次又要护谁?
是巷尾卖桂花糖的兔妖,还是藏在胭脂铺的骨蝶?"我后背沁出冷汗。
他重生前的记忆停留在被我设计放走妖王的那夜。
可现在他不仅记得每个被我篡改的剧情节点,甚至能看穿我伪装的人类气息。
系统给的新手任务明明说"原书男女主作为副线自行发展",
怎么这黑化的男主比原著BOSS还难缠?"砚之,你又在为难小姑娘?
"月白色身影从街角茶楼飘来。唐挽枝的绣鞋尖刚沾到妖雾,袖中银针便化作银蝶振翅,
"斩妖司的卷宗堆成山,你倒有闲情在这儿演话本?"这位原书女主角终于登场。按照设定,
她该是在三天后才会从南疆回来。此刻提前出现,怕是沈砚之重生后改变了自己的行动轨迹。
唐挽枝腰间挂着的鎏金铃铛轻响,正是原著里能破万妖幻术的"双生铃"。
只不过现在铃铛上缠着半截红绳——是三天前我在往生镜里看见的,
她与男配江临在药王谷定情的信物。副CP的剧情也乱了?我悄悄摸向腰间的海棠荷包,
里面装着能回溯半刻钟的花瓣。却在指尖触到布料时僵住——沈砚之的剑尖正划破我袖口,
露出腕间那道三日前为救兔妖留下的灼伤。"原来花小娘子是木妖。"他忽然笑了,
指腹碾过我灼伤处。本该疼痛的伤口却泛起酥麻的暖意,"难怪总在槐树开花时出现,
三百年前青丘山那场火,烧死的可是你整支花妖部族?"我浑身血液仿佛结冰。
这个细节连系统都没给过,是他重生后觉醒的记忆?三百年前的灭族之灾,
原著里根本没提过,难道沈砚之的前世与妖族有更深的纠葛?妖雾突然剧烈翻涌,
三道赤瞳狐影从屋顶扑下。我趁机推开沈砚之,木簪化作海棠花枝横扫。
却在看见狐妖颈间银铃时愣住——那是唐挽枝三日前本该送给江临的定情信物,
怎么会出现在狐妖身上?"砚之,左后方!"唐挽枝的银针射向我盲区,我本能地旋身躲避,
却撞进沈砚之怀里。他身上有冷香,混着铁锈味,像极了三百年前那个雪夜,
我躲在槐树洞里闻到的,人类少年身上的气息。"分心了。"沈砚之反手扣住我手腕,
寒铁剑精准划过狐妖咽喉。血珠溅在他面具上,映得眼尾青黑愈发浓重。
"花妖都喜欢往人怀里钻?三百年前你父亲也是这么骗我师父的。"我瞳孔骤缩。
原来他重生后不仅记得与我的纠葛,还记起了前世作为斩妖司学徒时,
被花妖首领所杀的师父?系统说这是本"穿书维护剧情"的任务,
怎么现在像是卷入了三百年前的旧怨?子时的更声传来,书生突然从沈砚之掌心跌落,
左手小指完好无损。怀表指针砰地炸开,细碎的金光里,我听见系统机械音在脑海里尖叫。
"重要剧情节点崩坏!警告!重要剧情节点——"沈砚之忽然低头,面具边缘蹭过我耳垂,
"花小娘子来人间,究竟是护妖,还是寻仇?"他指尖捏住我发间飘落的海棠瓣,
花瓣在他掌心化作齑粉。却有一滴血珠凝在指尖,"或者,是来讨三百年前那把火的债?
"巷口传来唐挽枝的呼唤,她正与某个青衫公子说话——是本该明日才登场的男配江临。
副CP的剧情提前了整整十二个时辰,而主线剧情彻底崩坏。
我看着沈砚之指腹碾开那滴血珠,突然发现他掌心纹路里,
刻着与我腕间灼伤相同的海棠图案。系统的警告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沈砚之低哑的笑,
"别怕,这次换我来缠你。"他松开手,狐妖的尸体在妖雾中化作光点,
唯有那枚银铃落在我脚边。铃身上刻着半句残诗——正是三百年前我父亲刻在槐木剑上的,
"双生花开不见叶"。雪越下越大,唐挽枝的笑声混着江临的咳嗽声传来。我弯腰捡起银铃,
忽然听见沈砚之在身后轻声说,"唐挽枝的双生铃缺了半枚,你说,该去哪儿找另一只?
"掌心的银铃突然发烫,我想起系统新手教程里的最后一条。"注意,
原书男女主的双生铃实为上古妖器,若两半相合,
将唤醒千年妖王......"而沈砚之此刻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枚早就该被摘下的,
藏着秘密的海棠花瓣。2卷中烬卯时三刻,斩妖司后巷的槐树影里渗出三十七片海棠花瓣。
我贴着青砖墙避开巡夜卫的灯笼,指尖在砖缝间叩出三长两短——这是三百年前妖族暗语,
没想到在人类衙门的墙砖上,竟刻着完整的《青丘夜巡图》残章。
“花小娘子对本司砖缝倒是熟稔。”沈砚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却见他斜倚飞檐,面具摘了一半。面具下露出左颊那道新添的狐爪痕,“昨夜朱雀街的雪,
可冻坏了小娘子的妖骨?”他腰间悬着的寒铁剑在月光下泛着木纹光泽。
我瞳孔骤缩——那剑柄处的缠绳,分明是用三百年前青丘山槐树皮搓成的,
与我藏在袖中的木簪同源。系统给的剧情道具,原来早与他的佩剑有了羁绊。
“沈大人说笑了。”我指尖凝出假血,在砖墙上画出“往生镜碎”的警示。
这是当年妖族遇灭顶之灾时的信号,“昨夜狐妖尸体里的银铃,可是您从唐姑娘那儿顺的?
”沈砚之忽然跃下,指尖扣住我手腕按在墙上,寒铁剑刃贴着我耳垂划出细血。
“明知唐挽枝的双生铃缺一不可,为何还要让狐妖抢走半枚?
”他掌心的海棠纹烙在我腕间灼伤处,竟与木簪里封存的父亲气息一模一样。
“三百年前你父亲用槐木剑穿了我师父心口,现在你用木簪骗我,当斩妖司的剑是儿戏?
”远处传来更声,我趁机肘击他膻中穴,却发现他竟卸了八成防备。踉跄退到阴影里时,
袖中木簪“当啷”落地,
露出尾部刻着的半句残诗——正是沈砚之昨夜提起的“双生花开不见叶”。“原来在你这儿。
”他弯腰捡起木簪,指腹碾过残诗,寒铁剑突然发出哀鸣。“我师父临终前用血在槐树刻的,
就是这句。你父亲当年斩下他的头,还把剑穗拆了做缠绳?”我喉间发紧。
系统从未提过这些细节。往生镜里的剧情明明是沈砚之师父死于妖王之乱,
怎么变成了被花妖首领所杀?卷宗阁的方向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是唐挽枝专属的验尸瓷瓶响——狐妖尸体出问题了。“沈砚之!
”唐挽枝的声音带着少见的颤抖,“快来验骨房,这狐妖的尾椎骨上,刻着‘斩妖司’三字!
”沈砚之瞳孔骤缩,寒铁剑“呛啷”入鞘时,我已化作海棠花雾掠过他肩头。
卷宗阁的铜锁上缠着半截红绳,正是唐挽枝三天前送给江临的定情物,
此刻却沾着新鲜的人血。推开暗格的瞬间,灰尘扑面而来。最底层的羊皮卷上,
“青丘槐妖灭族案”七个朱砂大字刺得人眼疼。我抖开泛黄的卷宗,看见墨迹未干的批注。
“万历四十二年,斩妖司学徒沈修文力战槐妖首领,以血祭剑碎其妖核,
余党焚于槐火......”喉间泛起铁锈味。沈修文,是沈砚之的前世师父,
而卷宗里画的槐妖首领像,分明与我镜中见过的父亲有七分相似。更诡异的是,
案宗末尾盖着双重印鉴,除了斩妖司大印,
还有个海棠花形的暗纹——与沈砚之掌心的纹路一模一样。“找什么?
”沈砚之的呼吸突然拂过后颈,我转身时撞进他怀里。看见他指尖捏着半片焦黑的槐叶,
“三百年前的案宗,连本司都只剩残页,你一个刚化形的小花妖,怎会知道来这儿?
”他指间的槐叶突然燃烧,灰烬中浮出“双生铃合则妖兴”的小字。
我突然想起系统新手教程里被划掉的半句提示。“上古妖王寄魂于双生铃,
唯有同血脉妖骨能唤醒......”而我的腕间灼伤,正是三日前为护住半枚银铃所致。
验骨房传来唐挽枝的惊叫,紧接着是瓷器炸裂声。我趁机推开沈砚之。却在掠过他腰间时,
发现那截槐树皮缠绳上,竟刻着与我木簪尾部相同的残诗。他突然抓住我手腕,
掌心的海棠纹与我腕间灼伤贴合,像在完成某种古老的契约。“砚之!
”唐挽枝的声音带着哭腔,“江公子他......他咳出了鱼鳞!
”这句话让沈砚之浑身一震。我趁机挣脱发簪,化作花瓣飘向验骨房,
却在窗边看见难以置信的一幕——江临半倚在瓷瓮旁,颈间鳞片泛着幽蓝光泽。
而他手中握着的,正是那枚本该在狐妖体内的银铃。铃身上的残诗此刻完整显现,
“双生花开不见叶,妖骨成铃锁魂灯。”唐挽枝的双生铃突然发出尖啸,
她腕间的鎏金铃铛裂开细纹,露出里面封存的半片槐叶。
我终于想起三百年前父亲临终前的呢喃。“铃分两半,魂锁双生,
唯有血契之人能合......”而沈砚之掌心的海棠纹,
分明是当年父亲为救人类少年所下的血契。“花小娘子看够了?”沈砚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时看见他手中拿着从卷宗阁找到的半幅画卷,画上是个穿斩妖司制服的少年,
正将槐树枝编成发簪。“三百年前我师父救过个小花妖。
后来那花妖哭着求他放走被追捕的母亲,你说,她现在是不是回来报恩了?
”画卷边缘的焦痕与我记忆里的槐火重合。原来沈修文不是死于父亲之手,
而是为救妖族母女被同袍背叛,父亲为护他的尸身不被辱,才用槐木剑斩下头颅。
沈砚之重生后记忆混乱,误将恩人当仇人,而斩妖司的双重印鉴,
正暗示着当年灭族案另有真凶。系统突然在脑海里发出杂音,
原本灰白的任务界面竟浮现出血色字迹。“警告!原书男女主真实身份为双生妖魂宿主,
沈砚之掌心海棠纹是妖王分魂印记......”话未说完,界面突然崩裂,
我腕间灼伤处涌出金色光点,正是三天前本该死去的书生的命星。“原来你能偷人类命星。
”沈砚之忽然笑了,指尖划过我腕间光点,寒铁剑发出清越鸣响。
“三百年前我师父用命星换你母亲生路,现在你用这招救妖族,当斩妖司的天规是儿戏?
”他忽然贴近我耳边,声音低得只有妖能听见,“唐挽枝的双生铃缺的那半枚,
在你父亲的妖核里,而你的木簪,正是开启核门的钥匙。”说罢,他将木簪插入我发间,
指腹掠过我唇畔。“昨夜在槐树洞,你喊的是‘阿砚别杀’,
三百年前你就是这么求我师父的吧?”验骨房传来瓷器倒地的巨响,
江临的鳞片已蔓延至眼尾。而唐挽枝正颤抖着将半枚银铃按在他颈间。
我忽然看见沈砚之眼底翻涌的黑雾——那是妖王分魂躁动的征兆,而他掌心的海棠纹,
此刻正与我木簪共鸣。“该走了。”沈砚之突然拽住我手腕,往卷宗阁密道跑去。
身后传来唐挽枝的呼唤。“今晚子时,去乱葬岗的槐树洞,我带你看三百年前的真相。
”他松开手时,往我掌心塞了片槐叶,上面用妖血写着:“沈修文棺木里,没有头。
”巷口传来打更声,卯时已过。我低头看着掌中的槐叶,
发现叶脉里藏着半枚铃铛的纹路——正是双生铃缺失的那一半。而远处验骨房传来的,
是江临恢复人声后的第一句,“挽枝,你可记得,我们在青丘山的槐树下,曾刻过‘生同魂,
死同穴’?”系统的杂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沈砚之刚才的话在脑海里回荡。
原来副CP唐挽枝与江临,才是三百年前青丘山的双生妖魂。而沈砚之作为沈修文的转世,
掌心的海棠纹是当年父亲为封印妖王分魂所留的印记。我的任务根本不是维护剧情,
而是阻止双生铃合璧,唤醒被封印的妖王——那个三百年前为救我而自愿被斩的,我的父亲。
3槐洞血契子时的乱葬岗飘着细雪,我攥着沈砚之给的槐叶穿过碑林。鞋底碾碎的不是积雪,
而是混着槐花香的骨灰——三百年前青丘槐妖被焚后,骨灰就埋在这棵老槐树的根系里。
树洞上方的枝桠突然发出"咔嚓"轻响,沈砚之的玄色衣摆垂落,
面具下眼尾的青黑褪成了浅金。"来了?"他倒挂在横枝上,指尖敲了敲树洞石壁。
嵌在墙缝里的夜明珠应声亮起,照出满墙密密麻麻的朱砂小字,"三百年前我师父刻的,
怕你看不懂人类的字,每句都配了妖纹。"石壁中央嵌着半块断碑,
"青丘槐妖沈氏血契"八个妖文泛着微光。我指尖抚过碑面,突然看见无数光点从掌心溢出,
在石壁上投出动态画面。穿斩妖司制服的少年沈修文跪在槐树下,
面前是位戴着银铃的红衣女子——正是我记忆里母亲的模样。"我以斩妖司血,
换青丘妖后三分生机。"画面里的沈修文割开手腕,血珠在槐叶上凝成海棠纹,
"待你诞下幼女,我便辞官归隐,与你共建人妖共处之所。"母亲的银铃发出清越鸣响,
铃身裂开两半。半枚飞入沈修文掌心,化作他腕间的海棠纹。"若人妖两界不容,
便以我妖核为锁,双生铃为钥,将妖王精魄封于槐木剑中。"画面突然扭曲,
数十道剑光劈开槐林,带头的斩妖司首领举着"除妖卫道"的令旗。"沈修文私通妖邪,斩!
"母亲扑向被围攻的沈修文,银铃碎成齑粉。而父亲的槐木剑,
最终穿透的是沈修文的后心——为了让他的尸身不被分尸示众。"看懂了?
"沈砚之不知何时落地,指尖划过断碑右下角的焦痕,"我每世重生都会成为斩妖司,
因为这具躯体里流着沈修文的血,还有你母亲封在铃里的半缕妖魂。"他摘下面具,
左颊狐爪痕下浮出淡金妖纹,与断碑上的血契纹一模一样。
"三百年前你在槐树洞里哭着喊'阿砚',其实是在喊我师父,对吗?"我后退半步,
撞在冰凉的槐木上。系统曾说沈砚之是"重生黑化的斩妖师",
却没说他是沈修文带着记忆的转世。更没说他每世都在寻找双生铃,
只为完成与母亲的血契——保护青丘最后的血脉,也就是我。树洞深处突然传来铃铛轻响,
唐挽枝的声音带着哭腔飘来。"江临!你颈间的鳞片...是青丘山主的纹章!
"我和沈砚之同时转身,看见洞口处唐挽枝正捧着江临的脸,
而江临眼中倒映着石壁上的画面。三百年前的槐树下,母亲将半枚银铃系在唐挽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