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色黎明寅时三刻的玄武门城楼上，我的甲胄里沁着冷汗。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太子昨日赏赐的翡翠扳指，月光在玉面上折射出诡异的光斑。
三天前秦王深夜造访时，我分明看见他腰间挂着同样的翡翠——产自洛阳战场的稀世珍宝，此刻却像诅咒般烙在我皮肤上。
“将军，卯时将至。
“亲卫压低的声音惊得我浑身一震，宫道尽头隐约传来马蹄声。
我望向瓮城阴影里蛰伏的九道黑影，玄甲在月光下泛起幽蓝，为首的银铠将军正将箭簇在袍角缓缓擦拭。
马蹄声渐近，太子与齐王的紫金冠缨刺破晨雾。
我按住腰间佩刀，突然想起昨夜秦王说的话：“常将军可知这玄武门砖缝里，渗着多少前朝禁军的血？
“壹·玄武门暗影宫墙更漏指向寅时正，值夜的武侯刚敲过第五遍梆子。
我扶着冰凉的箭垛俯视长安城，八十里坊沉睡在墨色里，唯独平康坊的红灯笼还亮着几点鬼火。
三日前那场暴雨冲垮了承天街的石板，此刻青石缝隙里正渗出暗红血水——那是上月齐王斩杀叛将时留下的，至今冲刷不尽。
“常将军。
“身后突然响起的男声让我险些拔刀出鞘。
转身只见秦王倚在谯楼阴影里，玄色披风下银甲若隐若现。
他抛来一物，我下意识接住，掌心触到温润玉石时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是枚与我怀中一模一样的翡翠扳指。
“令郎在洛阳临摹的《急就章》，颇有卫夫人风骨。
“他笑着展开一卷帛书，月光照亮纸上稚嫩笔迹：“父亲安好，儿近日随杜先生学《孙子兵法》，先生说为将者当知天时、察地利...“我盯着“杜先生“三个字，指节几乎捏碎箭垛青砖。
三个月前送妻儿去洛阳避祸时，特意托付给驻守虎牢关的族弟，如今这封信却出现在长安。
“秦王好手段。
“我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的声音。
“不及太子殿下。
“李世民指尖轻点我怀中扳指，“听闻东市新宅的地契用西域火漆封着？
倒比本王送的翡翠通透些。
“城楼下忽然传来夜枭啼叫，他身形一晃隐入黑暗，唯有余音萦绕耳畔：“卯时三刻的晨光最利箭矢，常将军说是不是？
“贰·双面玉佩我摸向怀中两枚扳指，翡翠凉意直透骨髓。
左边那枚内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太子昨日赏赐的翡翠扳指，月光在玉面上折射出诡异的光斑。
三天前秦王深夜造访时，我分明看见他腰间挂着同样的翡翠——产自洛阳战场的稀世珍宝，此刻却像诅咒般烙在我皮肤上。
“将军，卯时将至。
“亲卫压低的声音惊得我浑身一震，宫道尽头隐约传来马蹄声。
我望向瓮城阴影里蛰伏的九道黑影，玄甲在月光下泛起幽蓝，为首的银铠将军正将箭簇在袍角缓缓擦拭。
马蹄声渐近，太子与齐王的紫金冠缨刺破晨雾。
我按住腰间佩刀，突然想起昨夜秦王说的话：“常将军可知这玄武门砖缝里，渗着多少前朝禁军的血？
“壹·玄武门暗影宫墙更漏指向寅时正，值夜的武侯刚敲过第五遍梆子。
我扶着冰凉的箭垛俯视长安城，八十里坊沉睡在墨色里，唯独平康坊的红灯笼还亮着几点鬼火。
三日前那场暴雨冲垮了承天街的石板，此刻青石缝隙里正渗出暗红血水——那是上月齐王斩杀叛将时留下的，至今冲刷不尽。
“常将军。
“身后突然响起的男声让我险些拔刀出鞘。
转身只见秦王倚在谯楼阴影里，玄色披风下银甲若隐若现。
他抛来一物，我下意识接住，掌心触到温润玉石时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是枚与我怀中一模一样的翡翠扳指。
“令郎在洛阳临摹的《急就章》，颇有卫夫人风骨。
“他笑着展开一卷帛书，月光照亮纸上稚嫩笔迹：“父亲安好，儿近日随杜先生学《孙子兵法》，先生说为将者当知天时、察地利...“我盯着“杜先生“三个字，指节几乎捏碎箭垛青砖。
三个月前送妻儿去洛阳避祸时，特意托付给驻守虎牢关的族弟，如今这封信却出现在长安。
“秦王好手段。
“我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的声音。
“不及太子殿下。
“李世民指尖轻点我怀中扳指，“听闻东市新宅的地契用西域火漆封着？
倒比本王送的翡翠通透些。
“城楼下忽然传来夜枭啼叫，他身形一晃隐入黑暗，唯有余音萦绕耳畔：“卯时三刻的晨光最利箭矢，常将军说是不是？
“贰·双面玉佩我摸向怀中两枚扳指，翡翠凉意直透骨髓。
左边那枚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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