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像蛛网黏在鼻腔里。
苏晚蜷缩在ICU病房外的金属长椅上,耳畔还回响着半小时前医生说的话:"苏小姐,您父亲心脏移植术后出现严重排异反应,现在需要注射每支八万的特效药,每周三支。"
她低头看着手机银行显示的余额:327.64元。屏幕上倒映着苍白的面容,右眼尾那颗泪痣在冷光下像凝固的血珠。走廊尽头的电子钟显示凌晨三点,远处传来医疗器械尖锐的警报声。
"苏小姐?"
沾着血渍的帆布鞋猛地缩进阴影里。苏晚抬头看见主治医师的白大褂下摆,对方递来的缴费单在惨白灯光下像张判决书。
"特效药必须今天开始注射。"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或者您考虑签署放弃治疗同意书?"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苏晚突然听到走廊转角传来刻意压低的对话声。
"...江家要找的人就在这家医院..."
"...大小姐说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贴着墙根挪动,潮湿的瓷砖沁透单薄的卫衣。两个黑衣人的剪影投在防火门上,其中一人举着照片:"十年前疗养院火灾的幸存者,后腰有月牙形疤痕..."
苏晚的脊椎突然窜过电流。她下意识摸向后腰,那里确实有道三寸长的旧疤,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正要凑近细听,手机突然在口袋里疯狂震动。
"苏小姐。"变声器处理过的机械音从听筒传来,"现在走出医院后门。"
"你是谁?我父亲的医药费..."
"黑色奔驰车,三分钟。"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
夜风卷着秋雨扑在脸上时,苏晚看到后视镜里自己的倒影。发梢滴着水珠,像只被暴雨打湿的流浪猫。驾驶座上的男人戴着银灰面具,递来文件的手指骨节分明,无名指戴着枚蛇形戒指。
"签了这份契约,江临舟会支付所有医疗费用。"金属打火机擦出幽蓝火焰,照亮合同上烫金的"情人协议"字样,"作为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