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傅聿川一到林珊的住处,就急忙问道:“瑶瑶呢?”林珊不答话,只是那双柔弱无骨的手,
不断地在傅聿川的身上游移。傅聿川不耐地挥开。“林珊,你不是说有了瑶瑶的消息吗?
”林珊紧紧抱住傅聿川,一下下啄吻着他的侧脸。“聿川哥哥,你不能怪我呀,我不这么说,
你又不肯过来。那个沈时微到底有什么好?你别忘了,伯父伯母还有堂姐,
都是因为沈时微才含恨而终的。”“要是堂姐知道你还和那个贱人搅合在一起,
心里也会难受的。”这已经不是林珊第一次用林瑶的事来哄骗傅聿川了。
可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的傅聿川,偏偏每次都会被林珊拙劣的借口骗到。
傅聿川每每想教训林珊几句,等看见那张和林瑶相似的脸时,又再说不出什么。只是今夜,
他的心里总是觉得不安。好像心底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一点点塌陷,消散。
傅聿川烦闷地揉了揉眉心。“珊珊,你别闹了。”“墓园偏僻,
沈时微大晚上的一个人在那里,很危险。”就连林珊都感觉到了,今晚的傅聿川很不一样。
林珊生怕失去傅聿川。红着眼睛,扑了上去。“一会儿是林瑶,一会儿是沈时微,聿川哥哥,
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多看我一眼呢?”“明明我是最爱你的啊!”可傅聿川只是冷脸甩开了她,
沉声说道:“林珊,我记得我说过,让你摆正自己的位置。”傅聿川来去匆匆。
林珊气得跺脚,又给沈时微发去了几条挑衅的信息。还附带了几张她和傅聿川的亲密床照。
没收到回复,她也全不在意。而另一头,傅聿川越往墓园开,一颗心越是慌乱。
已经给沈时微打了十几个电话,全都是无法接通。这在过去的五年间,从未发生。
沈时微明明一直都是予取予求。不过是拿掉了她的孩子,又不是什么大事。
医院每天那么多打胎的孕妇。别人能打,沈时微有什么不能打的。至于跟他闹成这样?
傅聿川眉头拧紧,越想越气。最后,索性调转方向,开车回了别墅。“把大门看好,
要是夫人今晚回来,就让她跪在屋外反省。”傅聿川和管家交代完这件事,
还给沈时微发了两条信息。沈时微,你没资格跟我闹脾气,摆谱拿乔也要有个度!
不想回家,那就再回疗养院待着。傅聿川一直都知道如何拿捏她。
如果沈时微能看到这两条信息的话,一定会立马跪下来,哭着跟他认错。可惜,
傅聿川一直都没有等到回复。清晨,傅聿川被手机铃声吵醒。就连傅聿川自己都没意识到,
他接电话的动作有多急切。连联系人都没来得及看,傅聿川对着电话那头说道:“沈时微,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闹……”不同于沈时微清冷的声音,对面的女声,温温柔柔的。
只一句,便让傅聿川屏住了呼吸。“聿川,是我,我回来了。”6林瑶回来了。
林瑶不仅没死,还回来找他了。意识到这一点的傅聿川,却并没有想象中的狂喜。反而,
心中越发烦闷。傅聿川打发司机去机场接人,自己则坐在阳台,一根一根地抽着烟。
烟火明灭间,他好似看到了五年前的林瑶。红着一双眼睛,说自己永远爱他。再之后,
傅聿川就没有见过她了。助理曾调查到,林瑶最后和沈父沈母见了一面,便匆匆出了国。
而林瑶乘坐的那趟航班,遇到了空难,无人生还。时隔五年,得知林瑶还活着,
无疑是个巨大的好消息。可不知怎的,傅聿川此刻脑中想的,心里念的,竟全都是沈时微。
傅聿川揉了揉太阳穴,只当是被气愤冲昏了头。又给沈时微发去了一条警告的消息。
沈时微,林瑶回来了,你想想怎么给她赔罪吧。傅聿川发完这条信息,心情畅快了一些,
决定亲自去机场接人。只是,却和司机走岔了路。等再回到家时,
竟在门外听到了林瑶和林珊两姐妹的争吵。“姐,你已经是个死人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万一旧事重提,五年前你做的那些事被聿川哥哥知道了,怎么办?”“聿川哥哥?
你叫得倒是亲热,我不回来,就眼睁睁看你日夜爬你姐夫的床吗?
”“何况沈家和傅家的老人都死了,那些事情,我不说你不说,谁能知道?
”……傅聿川的脑子一片混沌,耳中尽是嗡鸣声。直觉自己好像勘破了什么可怕的真相。
傅聿川紧紧捂着耳朵,竟是不敢再听下去。好在手机铃声打破了他的挣扎,傅聿川看也不看,
赶忙接通。“傅聿川先生吗?这里是津海市公安局,今天凌晨五点,西港海边有人跳海,
经过相关信息核对,怀疑是您爱人沈时微女士……”砰的一声,手机掉落在地。
傅聿川抖着手,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那些话。沈时微跳海了?直到傅聿川来到西港海边,
都不敢相信沈时微会这样离开他。“傅先生,海洋打捞队已经在搜救了,
只是……”“这片海域情况复杂,还伴有暗流,只怕是凶多吉少。”“不可能!
”傅聿川突然发狂一般嘶吼。喉中发出破碎又凄厉的颤音,身体剧烈发抖。那双凉薄的眼,
此刻更是盛满了猩红。“不可能是微微,微微不会死的,她昨晚还和我在一起,
昨晚还和我在一起的……”只是,不论傅聿川如何拒绝。
出租车司机的订单、路边的监控、沈时微冲到海岸上的手机……所有的线索,
都只向沈时微一人。直到这时,傅聿川才突然意识到——他爱沈时微!
他根本就不能失去沈时微!“沈时微,你回来,我不同意你死……”五年前的真相不明,
沈时微的生死未卜。傅聿川后知后觉,自己恨错了人,更伤透了人。接连的打击,
让傅聿川彻底失去了力气,竟是直直晕倒在了海边。傅聿川被紧急送往医院。而此时的我,
刚刚落地M国。7方医生救了我两命。一次,是在医院天台。一次,是在西港深海。
在我没有一点求生意志时,是方医生咬牙拉着我。“沈时微,我知道留下来的人是最痛苦的,
但就这么死了,你真的甘心吗?”“你爸妈那么坚强的人,因为破产就要跳楼,
你真的相信吗?”我承认方医生是个很优秀的医生。不过几句话,
就能让我有了活下去的念头。方医生陪着我,在M国的私人医院调养了半年。
那三年疗养院的伤、引产的伤,还有心理的伤,都在被一点点治愈。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
伤口的结痂总是伴随着深入骨髓的阵痛。而支撑我的,便是那颗为至亲之人讨回公道的心。
这半年间,我没有刻意逃避傅聿川的消息。我看到他花重金调来了五组专业的打捞队,
不分昼夜地在西港执行搜救工作。我看到网友盛赞他深情,感慨富贵人家出情种,
甚至希望自己也能嫁个这样的好男人……我把这些新闻都整理下来,只等合适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