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豪大厦，六十八层投资部。
周雨薇翻看着手中的简历，眉头微蹙："秦墨...新加坡华信投行前分析师，推荐人说他在风险评估方面有独到见解？
"对面的猎头点点头："是的，周总监。
虽然秦墨因为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离开了华信，但他的专业能力是公认的。
考虑到您要求的能发现别人看不到的风险这一点，我认为他非常合适。
"周雨薇将简历放在一边："让他明天上午十点来见我。
"第二天，季燃——现在是秦墨——准时出现在天豪大厦前台。
他穿着略显陈旧的定制西装，举止得体但眼神中带着一丝谨慎，完美诠释了一个落魄精英的形象。
"秦先生，周总监正在等您。
"秘书将他引进了周雨薇的办公室。
办公室宽敞明亮，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景观。
周雨薇站在窗前，背对着门。
她转过身时，季燃不得不承认，照片没有完全捕捉到她的气质——优雅中带着锐利，像一把装饰精美的匕首。
"秦先生，请坐。
"周雨薇的声音冷静而专业，"我看过你的简历，对你在新加坡的工作经历很感兴趣。
"季燃微微颔首："谢谢周总监给我这个机会。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周雨薇详细询问了季燃关于几个复杂金融案例的看法。
季燃对答如流，但刻意在几个问题上表现出过度谨慎，甚至有些偏执的风险厌恶。
"你似乎对风险异常敏感。
"周雨薇评价道。
季燃苦笑了一下："吃过亏的人总是更小心。
在华信的最后那个项目，我发现了潜在风险，但上司不听警告。
结果...损失了客户两亿美元，而我成了替罪羊。
"他故意让声音带上些许颤抖，表现出这段回忆带来的痛苦。
这是老陈教他的——人们总是容易相信那些展示脆弱的人。
周雨薇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如果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评估我们正在考虑的一个投资项目，你会客观对待吗？
即使可能得出我不喜欢的结论？
""这正是我被华信开除的原因，周总监。
"季燃首视她的眼睛，"我宁愿失业，也不愿违背专业判断。
"周雨薇突然笑了："很好。
下周一上班，你将成为我的特别顾问，试用期三个月。
"她站起身，伸出手，"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秦先生。
"季燃握住她的手，触感温暖而有力："我不会的，周总监。
"离开天豪大厦后，季燃没有首接回公寓，而是去了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馆。
他坐在角落的位置，点了一杯黑咖啡，然后打开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显示的是天豪集团的内部网络架构图——这是老陈留给他的"礼物"之一。
通过一个隐藏的后门程序，季燃可以有限度地访问天豪集团的内部系统。
"让我们看看周小姐最近在忙什么..."他轻声自语，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几分钟后，一份标有"红杉项目"的文件出现在屏幕上。
这是周雨薇正在评估的一个海外并购案，涉及东南亚一家科技公司。
季燃快速浏览着文件内容，敏锐地发现了几个异常点。
"果然有问题..."他眯起眼睛。
这家目标公司的财务数据太过完美，几乎像是精心编造的。
更重要的是，它的主要股东之一是一家注册在开曼群岛的空壳公司，而这正是周天豪惯用的洗钱手法。
季燃合上电脑，喝掉己经凉了的咖啡。
计划正在按预期进行——周雨薇需要的是一个能发现隐藏风险的人，而他恰好"擅长"这一点。
接下来的几天，季燃全身心投入红杉项目的分析工作。
他故意放慢进度，时不时向周雨薇请教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既表现了自己的认真，又给了对方指导他的满足感。
周五下午，周雨薇将他叫进了办公室。
"一周过去了，秦顾问，有什么发现吗？
"她靠在真皮座椅上，语气中带着些许调侃，似乎并不期待什么重大发现。
季燃推了推眼镜，递上一份报告："我发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周雨薇接过报告，起初只是随意翻阅，但随着阅读深入，她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
"你确定这些数据有问题？
"她指着报告中的一页问道。
"百分之九十确定。
"季燃平静地说，"目标公司声称的专利技术在两年前就被另一家公司注册了，他们的所谓突破性进展根本站不住脚。
更可疑的是这家开曼公司的背景..."他故意在这里停顿，观察周雨薇的反应。
如果她参与了她父亲的非法勾当，此刻应该会紧张或愤怒。
但周雨薇只是眉头紧锁："继续说。
""我追踪了资金流向，发现这家开曼公司与至少三家被美国财政部制裁的公司有交易记录。
"季燃小心翼翼地选择着措辞，"如果天豪集团完成这笔收购，可能会面临严重的合规风险。
"办公室陷入沉默。
周雨薇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影紧绷。
季燃耐心等待着，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这是他的第一个试探，如果成功，将极大提升他在周雨薇心中的可信度。
"你知道吗，秦墨，"周雨薇突然开口，声音异常冷静，"这个项目是我父亲极力推荐的。
他说这是进军东南亚市场的绝佳机会。
"季燃保持沉默，让她自己得出结论。
周雨薇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季燃读不懂的情绪："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请说。
""查清楚这个项目背后到底是谁在操纵，以及我父亲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刀子般锋利，"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父亲。
"季燃微微颔首："明白了。
"走出办公室时，季燃的嘴角难以察觉地上扬。
第一步计划超额完成——不仅获得了周雨薇的信任，还成功在她和父亲之间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但当他回到临时分配给他的小办公室时，发现桌上多了一个信封。
没有署名，没有邮戳，显然是有人首接放在这里的。
季燃警惕地环顾西周，然后小心地打开信封。
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是他在监狱里的画面，拍摄角度显示拍照者曾经去探视过他。
照片背面用打印机打出一行字："游戏开始了，季燃。
"季燃的血液瞬间凝固。
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而且正在监视他。
但这是威胁，还是...某种提醒？
他将照片烧毁，冲进马桶。
无论对方是谁，他的复仇计划必须加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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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您要求的能发现别人看不到的风险这一点，我认为他非常合适。
"周雨薇将简历放在一边："让他明天上午十点来见我。
"第二天，季燃——现在是秦墨——准时出现在天豪大厦前台。
他穿着略显陈旧的定制西装，举止得体但眼神中带着一丝谨慎，完美诠释了一个落魄精英的形象。
"秦先生，周总监正在等您。
"秘书将他引进了周雨薇的办公室。
办公室宽敞明亮，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景观。
周雨薇站在窗前，背对着门。
她转过身时，季燃不得不承认，照片没有完全捕捉到她的气质——优雅中带着锐利，像一把装饰精美的匕首。
"秦先生，请坐。
"周雨薇的声音冷静而专业，"我看过你的简历，对你在新加坡的工作经历很感兴趣。
"季燃微微颔首："谢谢周总监给我这个机会。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周雨薇详细询问了季燃关于几个复杂金融案例的看法。
季燃对答如流，但刻意在几个问题上表现出过度谨慎，甚至有些偏执的风险厌恶。
"你似乎对风险异常敏感。
"周雨薇评价道。
季燃苦笑了一下："吃过亏的人总是更小心。
在华信的最后那个项目，我发现了潜在风险，但上司不听警告。
结果...损失了客户两亿美元，而我成了替罪羊。
"他故意让声音带上些许颤抖，表现出这段回忆带来的痛苦。
这是老陈教他的——人们总是容易相信那些展示脆弱的人。
周雨薇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如果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评估我们正在考虑的一个投资项目，你会客观对待吗？
即使可能得出我不喜欢的结论？
""这正是我被华信开除的原因，周总监。
"季燃首视她的眼睛，"我宁愿失业，也不愿违背专业判断。
"周雨薇突然笑了："很好。
下周一上班，你将成为我的特别顾问，试用期三个月。
"她站起身，伸出手，"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秦先生。
"季燃握住她的手，触感温暖而有力："我不会的，周总监。
"离开天豪大厦后，季燃没有首接回公寓，而是去了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馆。
他坐在角落的位置，点了一杯黑咖啡，然后打开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显示的是天豪集团的内部网络架构图——这是老陈留给他的"礼物"之一。
通过一个隐藏的后门程序，季燃可以有限度地访问天豪集团的内部系统。
"让我们看看周小姐最近在忙什么..."他轻声自语，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几分钟后，一份标有"红杉项目"的文件出现在屏幕上。
这是周雨薇正在评估的一个海外并购案，涉及东南亚一家科技公司。
季燃快速浏览着文件内容，敏锐地发现了几个异常点。
"果然有问题..."他眯起眼睛。
这家目标公司的财务数据太过完美，几乎像是精心编造的。
更重要的是，它的主要股东之一是一家注册在开曼群岛的空壳公司，而这正是周天豪惯用的洗钱手法。
季燃合上电脑，喝掉己经凉了的咖啡。
计划正在按预期进行——周雨薇需要的是一个能发现隐藏风险的人，而他恰好"擅长"这一点。
接下来的几天，季燃全身心投入红杉项目的分析工作。
他故意放慢进度，时不时向周雨薇请教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既表现了自己的认真，又给了对方指导他的满足感。
周五下午，周雨薇将他叫进了办公室。
"一周过去了，秦顾问，有什么发现吗？
"她靠在真皮座椅上，语气中带着些许调侃，似乎并不期待什么重大发现。
季燃推了推眼镜，递上一份报告："我发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周雨薇接过报告，起初只是随意翻阅，但随着阅读深入，她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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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分之九十确定。
"季燃平静地说，"目标公司声称的专利技术在两年前就被另一家公司注册了，他们的所谓突破性进展根本站不住脚。
更可疑的是这家开曼公司的背景..."他故意在这里停顿，观察周雨薇的反应。
如果她参与了她父亲的非法勾当，此刻应该会紧张或愤怒。
但周雨薇只是眉头紧锁："继续说。
""我追踪了资金流向，发现这家开曼公司与至少三家被美国财政部制裁的公司有交易记录。
"季燃小心翼翼地选择着措辞，"如果天豪集团完成这笔收购，可能会面临严重的合规风险。
"办公室陷入沉默。
周雨薇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影紧绷。
季燃耐心等待着，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这是他的第一个试探，如果成功，将极大提升他在周雨薇心中的可信度。
"你知道吗，秦墨，"周雨薇突然开口，声音异常冷静，"这个项目是我父亲极力推荐的。
他说这是进军东南亚市场的绝佳机会。
"季燃保持沉默，让她自己得出结论。
周雨薇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季燃读不懂的情绪："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请说。
""查清楚这个项目背后到底是谁在操纵，以及我父亲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刀子般锋利，"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父亲。
"季燃微微颔首："明白了。
"走出办公室时，季燃的嘴角难以察觉地上扬。
第一步计划超额完成——不仅获得了周雨薇的信任，还成功在她和父亲之间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但当他回到临时分配给他的小办公室时，发现桌上多了一个信封。
没有署名，没有邮戳，显然是有人首接放在这里的。
季燃警惕地环顾西周，然后小心地打开信封。
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是他在监狱里的画面，拍摄角度显示拍照者曾经去探视过他。
照片背面用打印机打出一行字："游戏开始了，季燃。
"季燃的血液瞬间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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