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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茶香小娘子皇家典藏使的掌心宠》是大神“非鱼有志”的代表作,云漫云靖是书中的主角。精彩章节概述:娘误会了,儿媳去茶坊取了云雾香的方子。听闻夫君咳疾难愈,想试试以茶入药的法子。屋内霎时一静。老夫人盯着我手中的纸笺,眼中闪过一丝贪婪,随即又板起脸:胡闹!我林家什么好药没有,要你那商户的...让她试试。林景明突然开口,声音虚弱却坚定。他睁开眼,目光落在我手中的配方上:听闻卫家云雾香确有润肺之效。老夫人还要说什么,林景明已经撑着身子坐起来:母亲先去歇息吧,这里有...有如意照料...
红烛高烧,映得满室生辉。三日前,我还是卫家最不受宠的庶女,
今日却成了户部侍郎府上的冲喜新娘。嫡姐不愿嫁的病秧子,便由我这个庶女顶上。
我端坐在喜床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嫁衣上繁复的绣纹。耳边是喜婆絮絮叨叨的吉利话,
鼻尖萦绕着新房里浓郁的熏香。"新娘子且安心等着,姑爷一会儿就来。"我轻轻点头,
盖头下的唇角却抿成一条直线。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是喜婆夸张的奉承声。
我的心猛地提了起来。"都退下吧。"男子的声音清冷如玉,却透着一丝倦意。
随着房门开合的声音,一双锦靴停在我面前。盖头被一柄玉如意轻轻挑起,我下意识抬眼,
对上一双如墨的眼眸。林景明比我想象中要俊朗许多。他面色苍白,
却掩不住眉宇间的清贵之气。此刻他正垂眸看我,目光平静得近乎冷漠。"卫氏女?""是。
"我轻声应道,手指悄悄攥紧了嫁衣。他似乎想说什么,却突然偏过头去咳嗽起来。
那咳嗽声撕心裂肺,听得人心惊。我下意识起身想去扶他,却被他抬手制止。"不必。
"他缓过气来,声音更冷了几分,"今夜我去书房歇息。"我站在原地,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心里却放松下来。喜烛噼啪作响,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春杏轻手轻脚地进来时,我正对着铜镜卸下钗环。"姑娘..."她欲言又止。"无妨。
"我对着镜子笑了笑,"去帮我打盆热水来。"待春杏退下,我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镜中的女子眉眼如画,却带着几分倔强。我轻轻抚过自己的脸颊,
想起临行前父亲的话:"到了林家,万事忍耐。"第二日天还未亮,春杏就急匆匆地来唤我。
"少夫人,老夫人那边传话,让您即刻过去。"我心头一紧,却还是镇定地梳洗更衣。
铜镜前,我特意选了支素净的银簪,又将嫁妆单子仔细收进袖中。
老夫人的院子比想象中还要富丽堂皇。我刚踏进正厅,就听见一声冷哼。
"商户女就是不懂规矩,连晨昏定省都要人三催四请。"我垂眸行礼,
膝盖刚触到冰凉的青石地面,一盏滚烫的茶就递到了面前。"新妇敬茶,要三跪九叩。
"茶香扑鼻,是上好的龙井,可那白瓷杯烫人。我深吸一口气,稳稳接过茶盏,
指尖立刻传来灼痛。"儿媳给母亲请安。"茶水滚烫,我却纹丝不动。三拜之后,
双手已经疼得发麻。老夫人似乎有些意外,眯着眼睛打量我。"起来吧。"她终于开口,
"既入了我林家的门,就要守林家的规矩。景明身子弱,你要好生伺候。""儿媳谨记。
"我正要退下,忽听外间传来一阵骚动。管家匆匆进来禀报:"老夫人,
典藏司的南大人来了,说是要查验今年的贡茶。"老夫人脸色一变,连忙起身相迎。
我也跟着退到一旁,却忍不住抬头望去。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着天青色长袍的男子。
他身形修长,腰间悬着一枚精致的茶盏佩,行走时环佩轻响。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
为他镀上一层金边。"南某冒昧打扰了。"他的声音温润如玉,目光却锐利如刀,
在扫过我红肿的手指时微微一顿。老夫人满脸堆笑:"南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
不知今日前来...""奉旨查验贡茶。"他微微一笑,目光却落在我身上,"这位是?
""这是犬子的新妇,卫氏。"老夫人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商户出身,不懂规矩,
让大人见笑了。"我垂首而立,却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卫家?
"他若有所思,"可是经营"云雾香"的卫家?"我心头一跳,没想到他会知道卫家的茶。
正要回答,却听老夫人抢着道:"正是。不过女子出嫁从夫,如今已是我林家的人了。
"南修怀轻轻颔首,没再多言。回到院中,春杏急忙拿来药膏为我敷手,
我望着窗外的海棠出神,想起方才那位南大人看我的眼神。"姑娘,
您说这位南大人...""慎言。"我轻声打断她,"去把我陪嫁的茶具取来。
"春杏不解地望着我。我笑了笑,没再多说。春杏取来的茶具在案几上泛着温润的光泽。
我轻轻抚过青瓷茶碾,
指尖触到底部暗刻的"卫"字印记——这是父亲在我及笄那年特意命人烧制的,
整个卫家只有这一套。"少夫人,您要这些做什么?"春杏蹲在一旁研墨,忍不住小声问道。
我将茶荷中的龙井倒入茶碾:"明日回门,总要带些心意。"窗外暮色渐沉,
我借着烛光细细碾茶。茶香在室内缓缓晕开,让我想起幼时在卫家茶坊的日子。
那时我常躲在库房角落,看老师傅们炒茶,青绿的茶叶在铁锅里翻飞,散发出最原始的清香。
"姑娘..."春杏忽然压低声音,"姑爷往这边来了。"茶碾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抬头望向窗外,果然看见一道清瘦身影穿过回廊。林景明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直裰,
衬得脸色越发苍白。他走得不快,时不时停下轻咳两声。"去备茶。"我收起茶具,
整了整衣襟。林景明进屋时带进一阵药香。他目光扫过案上未及收起的茶具,
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夫君。"我起身行礼。他径直走到书案前,
取出一卷账册:"明日回门,这是给卫家的礼单。"我双手接过,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
他迅速抽回手,仿佛被烫到一般。账册上密密麻麻列着各色绸缎、药材,却唯独没有茶叶。
"多谢夫君费心。"我将礼单收入袖中,"只是家父最爱云雾香...""林家不涉茶事。
"他打断我,声音冷硬,"你既已嫁入林家,就该断了这些念想。"烛火在他眼中跳动,
映出一片疏离。我垂眸不语,只听见窗外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还有,"他转身欲走,
又停下脚步,"南大人今日问起你,你当谨言慎行。"我心头微动,
面上却不显:"儿媳明白。"待他离去,春杏端着茶进来,
满脸不解:"姑爷怎么...""把茶撤了吧。"我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轻声道,
"去把我那件藕荷色褙子找出来,明日回门穿。"次日清晨,我早早梳妆妥当。临行前,
老夫人特意叫我去训话,字里行间都是要我早点回府伺候夫君。我一一应下,
心里却记挂着卫家茶坊的境况。马车驶出林府大门时,我忍不住掀开车帘一角。
街市上人声鼎沸,叫卖声此起彼伏。忽然,
一道天青色身影映入眼帘——南修怀正站在茶楼前,与几个商人模样的人说话。
他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抬头望来,我慌忙放下车帘。卫府比记忆中冷清许多。父亲见了我,
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却只是简单问了问在林家的起居。嫡母倒是热络,
拉着我说了好些体己话,话里话外却都是打探林家的家底。"如意啊,"嫡母拍着我的手,
"你弟弟也到了议亲的年纪..."我借口更衣,独自去了后院茶坊。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熟悉的茶香扑面而来。坊内空荡荡的,只有老仆张伯在整理茶篓。"三**?
"张伯揉了揉昏花的眼睛,"您怎么来了?""来看看。"我轻抚过蒙尘的炒茶锅,
"如今茶坊生意如何?"张伯叹了口气:"大不如前了。自打陈家抢了贡茶资格,
咱们的云雾香就..."他忽然噤声,我顺着他的目光回头,
看见南修怀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
"卫**。"他微微颔首,"冒昧打扰了。"我心头一跳,
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衣袖:"南大人怎会在此?""听闻卫家云雾香乃茶中上品,特来一观。
"他迈步进来,目光扫过空荡的茶坊,"看来传言不虚。"张伯识趣地退了出去。
茶坊内只剩我们二人,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茶香。南修怀走到炒茶锅前,
指尖轻触锅沿:"卫**懂茶?""略知一二。"我谨慎地回答。他忽然转身,
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包递给我:"尝尝。"我迟疑地接过,打开油纸包,
里面是几片墨绿色的茶叶。叶片细长,边缘泛着淡淡的金边,闻之有股独特的兰花香。
"这是...""西域来的异种。"他目光深邃,"据说能治咳疾。"我心头一震,
想起林景明日日的咳嗽声。抬头对上他的眼睛,那里面似有深意,却又看不分明。
"大人为何...""典藏司近日在查一批掺假的贡茶。"他忽然转了话题,
"其中就有仿制的云雾香。"我手指一紧,
茶叶发出轻微的碎裂声:"大人是说...""茶如人心,真假难辨。
"他轻轻拿回那包茶叶,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掌心,"三日后未时,
我在城南茶肆等卫**的答复。"他说完便转身离去,衣袂翻飞间带起一阵微风。
回林府的马车上,春杏好奇地问我在茶坊待了那么久做什么。我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
轻声道:"春杏,你说云雾香还能重现当年的风光吗?"她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我没有解释,
只是攥紧了袖中那张写满配方的纸笺——那是方才在茶坊角落,
我从旧账本里找到的父亲亲笔所书的云雾香秘方。马车驶入林府大门时,天色已晚。
我刚下马车,就听见正院传来一阵嘈杂。
老夫人身边的李嬷嬷急匆匆跑来:"少夫人快去看看吧,少爷又咳血了!"我心头一紧,
顾不得其他,提起裙摆就往正院跑去。廊下的灯笼在风中摇晃,投下凌乱的光影。恍惚间,
我似乎又闻到了那股西域茶叶特有的兰花香。……正院里灯火通明,
丫鬟们端着铜盆进进出出,清水进去,血水出来。我站在林景明寝房外,
听见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每一声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似的。"少夫人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老夫人坐在床边的太师椅上,见我进来,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你还知道回来?"我快步走到床前。林景明半倚在床头,
面色灰败如纸,唇边还沾着血迹。他看见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大夫怎么说?"我轻声问道。"***病了。"老夫人冷哼一声,"还不是被你气的。
"我抿了抿唇,没有辩解。目光扫过床头几上的药碗,里面黑褐色的药汁还剩大半。
我端起药碗闻了闻,熟悉的苦涩中夹杂着几味熟悉的药材——桔梗、杏仁、川贝,
都是治咳的常用药。"药凉了,我去热一热。""站住!"老夫人厉声喝道,
"景明的事自有丫鬟们操心,你且说说,今日为何迟迟不归?"我放下药碗:"娘想是忘了,
今日回门呢。""哼!回娘家去这么久,别人以为是不想回这个家了呢!
"我从袖中取出那张配方:”娘误会了,儿媳去茶坊取了云雾香的方子。听闻夫君咳疾难愈,
想试试以茶入药的法子。"屋内霎时一静。老夫人盯着我手中的纸笺,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随即又板起脸:"胡闹!我林家什么好药没有,要你那商户的...""让她试试。
"林景明突然开口,声音虚弱却坚定。他睁开眼,
目光落在我手中的配方上:"听闻卫家云雾香确有润肺之效。"老夫人还要说什么,
林景明已经撑着身子坐起来:"母亲先去歇息吧,这里有...有如意照料就好。
"这个称呼让我心头微震。老夫人见儿子坚持,只得悻悻起身,
临走前狠狠瞪了我一眼:"若有什么闪失...""儿媳明白。"我低头应道。待众人退去,
屋内只剩我们二人。林景明靠在床头,闭目养神。我重新热了药端来,他接过一饮而尽,
眉头都没皱一下。"多谢。"他放下药碗,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摇摇头,
取出帕子替他拭去额头的冷汗。他微微一僵,却没有躲开。"为何帮我?"他突然问道。
我手上动作未停:"夫妻本是一体。"他睁开眼,定定地看着我。烛光下,
他的眼睛像两潭深水,看不清底。"你不恨我?""为何要恨?"我反问,
"夫君待我虽不亲近,却也未曾苛责。"他沉默片刻,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我连忙扶住他,
感觉到他单薄的身子在掌下颤抖。等咳声稍歇,他喘息着道:"柜子里...有个紫檀盒子。
"我依言取来。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包已经发黄的茶叶,香气却依然清冽。
"这是...""三年前的贡品云雾香。"他靠在枕上,气息微弱,
"当年...我曾在卫家茶坊品过。"我心头一震,没想到他竟记得这个。茶叶在指尖摩挲,
发出细碎的声响。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滴敲打在窗棂上,
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轻轻叩门。"明日我试着配一副茶药。"我轻声道。他点点头,
闭上眼睛。我替他掖好被角,正要离开,
却听见他低声道:"南修怀...不是表面那么简单。"我脚步一顿,回头看他,
他却已经睡着了,眉头微蹙,似乎梦中也不得安宁。回到自己房中,
我取出那包西域茶叶仔细端详。叶片在烛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兰花香若有若无。
春杏端来热水,我取了一小撮放入杯中,看着茶叶在水中缓缓舒展。
"姑娘真要给姑爷用这个?"春杏担忧地问,"万一...""我先试。
"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汤入口微苦,继而回甘,喉间一片清凉。片刻后,
胸中似有一股暖流缓缓扩散,连呼吸都顺畅了几分。
春杏惊讶地看着我:"姑娘的脸色都好多了!"我放下茶杯,心中已有计较。取出纸笔,
我将云雾香的配方与西域茶叶的特性一一对照,重新调配了一副茶方。写完后,
我盯着纸上的字迹出神——南修怀为何要给我这个?他与林家的关系,又藏着什么秘密?
次日清晨,我早早起来煎茶。新配的茶药在砂锅中翻滚,散发出独特的香气。正要滤出茶汤,
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声。"少夫人好雅兴。"我手一抖,差点打翻茶壶。
转身看见南修怀站在廊下,一袭靛青色长衫被晨雾打湿了衣角。他目光落在我手中的茶壶上,
唇角微扬:"看来卫**已经试过那茶了。""南大人怎会在此?"我放下茶壶,心跳如鼓。
"奉旨查茶,自然要勤勉些。"他缓步走近,目光在茶案上扫过,
"卫**这配方...颇有新意。"我下意识挡住茶方:"粗浅之作,不敢污了大人的眼。
"他轻笑一声,忽然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我:"今早收到的密报,或许对卫**有用。
"我迟疑地接过,信封上没有任何字迹。正要打开,远处传来脚步声。南修怀后退一步,
声音压低:"三日后,茶肆见。"他说完便转身离去,背影很快消失在晨雾中。
我匆忙将信藏入袖中,正好看见林景明从回廊另一端走来。他今日气色好了些,
穿着一件竹青色直裰,衬得脸色不再那么苍白。"夫君怎么起来了?"我迎上去。"好些了。
"他目光越过我,看向南修怀离去的方向,"他来做什么?""说是查贡茶的事。
"我端起刚煎好的茶,"正好,茶好了。"林景明接过茶盏,却没有立即喝。
他盯着茶汤看了许久,忽然道:"你信他吗?"我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我与南大人不过数面之缘。"我谨慎地回答。他轻叹一声,
将茶一饮而尽:"这茶...很好。"阳光穿过云层,照在他脸上。
我第一次看见他眼中有了些许温度。他放下茶盏,犹豫片刻,又道:"今日我要去趟衙门,
晚些回来。"我点点头,没有多问。等他走后,我才取出那封信。
信上只有寥寥数语:"贡茶掺假案涉林家,慎之。"纸笺在我手中微微颤抖。窗外,
一只知更鸟落在枝头,发出清脆的鸣叫。我盯着那几个字看了许久,
直到墨迹似乎要在视线中晕开。最后我将信纸放在烛火上,看着它慢慢化为灰烬。
春杏进来时,我正将新配的茶药装罐。"姑娘,老夫人传您过去呢。
"我手上动作未停:"知道了。""还有..."春杏凑近些,压低声音,
"方才我听厨房的刘妈说,南大人今早来的时候,还去见了老夫人。"我手一抖,
几片茶叶洒了出来。弯腰去捡时,
忽然发现案几下有一小块墨绿色的东西——是半片西域茶叶,
想必是今早南修怀不小心掉落的。我将它捡起,茶叶的脉络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少夫人,
老夫人催得急……"春杏在一旁小声提醒。我将茶叶收入袖中,整了整衣襟:"这就去。
"老夫人的院子比平日更显肃穆。我刚踏进正厅,就听见一声冷笑:"好大的架子,
让我这老婆子好等。"厅内除了老夫人,还坐着一位陌生妇人。那妇人约莫四十出头,
穿着绛紫色对襟衫,发间一支金凤钗熠熠生辉。她上下打量我,眼神锐利如刀。
"这是陈家夫人。"老夫人语气冷淡,"还不快见礼。"我心头一紧。陈家,
正是抢了卫家贡茶资格的陈家。我福身行礼,余光瞥见陈夫人腕上一只翡翠镯子——那成色,
少说值千两银子。"这就是卫家的女儿?"陈夫人声音尖细,"模样倒是周正,
只是..."她故意没说完,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随即皱眉:"这茶...""让夫人见笑了。"老夫人瞪我一眼,"是这商户女带的茶,
入不了您的眼。"陈夫人放下茶盏,忽然笑了:"说起来,今年的贡茶评选又要开始了。
老夫人可知道,最近市面上出现了不少假冒的云雾香?"我垂眸而立,手指在袖中微微收紧。
"哦?"老夫人挑眉,"有这等事?""可不是。"陈夫人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
"听说还有人想用陈茶冒充新茶,幸亏典藏司的南大人明察秋毫..."我心头一跳,
想起南修怀给我的警告。老夫人和陈夫人又说了些闲话,话里话外都在敲打我要安分守己。
我始终垂首静立,直到陈夫人起身告辞。"对了。"陈夫人临走前忽然转身,
"听说卫**擅茶艺?三日后陈家设茶会,还请赏光。"我抬眼看向老夫人,
她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多谢夫人厚爱,如意一定到场。"待陈夫人走后,
老夫人立刻沉下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景明身子弱,经不起折腾。
你若敢给林家惹事...""儿媳不敢。"我轻声应道,心里却已转过无数念头。
陈家的茶会,南修怀约我的日子,这其中必有联系。回到院中,我取出那半片茶叶细细研究。
叶片的香气与寻常茶叶不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香。我试着用银针挑开叶肉,
发现脉络中藏着极细的红色丝线——这绝非普通茶叶。"姑娘,姑爷回来了。
"春杏匆匆进来通报。我连忙收起茶叶,刚站起身,林景明已经走了进来。
他今日气色好了许多,手中还拿着一卷账册。"听说母亲唤你去了?"他开门见山地问。
我点点头,将陈夫人来访的事简单说了,他听完沉默片刻,忽然道:"陈家的茶会,
你不必去。""可是老夫人已经...""我会与母亲说。"他将账册放在案几上,
"近日京城不太平,你少出门为好。"我看着他略显苍白的侧脸,
忽然问道:"夫君与南大人...是旧识?"他手指微微一顿:"为何这么问?
""只是觉得...夫君似乎很了解他。"林景明转身望向窗外。暮色渐沉,
远处的山峦只剩下模糊的轮廓。"南修怀..."他声音低沉,"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接近你,必有所图。"我还想再问,他却已经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室寂静和那卷账册。
我翻开账册,发现是林家近三个月的收支明细。其中一页被折了角,
上面记录着大笔银钱流向一个叫"云涧茶庄"的地方。云涧...这个名字似曾相识。
我猛然想起,这正是陈家名下最大的茶庄!窗外传来更鼓声,已是戌时,我吹灭烛火,
却久久不能入睡。次日一早,我借口去寺庙上香,带着春杏出了府。城南的茶肆偏僻安静,
我选了最里间的雅座,要了一壶龙井。"姑娘,咱们真要见那位南大人?
"春杏紧张地绞着帕子,"姑爷知道了...""你到外面守着。"我轻声道,
"有人来就咳嗽三声。"春杏不情不愿地出去了。我取出随身带的茶具,慢慢碾着茶叶。
茶香弥漫开来时,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南修怀今日穿了一身墨蓝色长衫,
腰间玉佩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他在我对面坐下,目光落在我手中的茶碾上。
"卫**果然守约。"我将碾好的茶叶倒入壶中:"南大人约我,不只是为了喝茶吧?
"他唇角微扬,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推到我面前。我展开一看,是一份贡茶检测的记录,
上面清楚地写着"云雾香掺假"几个字,落款盖着典藏司的大印。
"这是...""三年前的记录。"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当年卫家失去贡茶资格,
正是因为这份检测。"我手指微微发抖:"这不可能!卫家的云雾香从来...""我知道。
"他打断我,"这份检测是假的。"雅间内一时寂静,只有茶水沸腾的轻响。
我盯着文书上的印章,忽然明白了什么:"是陈家?""聪明。"他轻啜一口茶,
"陈家家主陈焕之,与典藏司前任主事是连襟。"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
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忽然发现他的睫毛极长,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衬得那双眼睛越发深邃。"大人为何告诉我这些?""因为..."他放下茶盏,
直视我的眼睛,"我需要卫**的帮助。"原来南修怀奉皇命彻查贡茶贪腐案,
已经暗中调查数月。陈家不仅造假排挤卫家,还在贡茶中掺次充好,中饱私囊。
而最关键的证据,就藏在云涧茶庄的密室中。"三日后陈家的茶会,是个机会。
"他声音压低,"卫**若能取得陈家的账册...""我凭什么相信你?"我握紧茶盏,
"若你与陈家是一伙的呢?"他忽然笑了,从怀中取出一物递给我。那是一块半旧的玉佩,
上面刻着一个"林"字。"这是...""林景明生母的遗物。"他目光复杂,"三年前,
她因发现陈家与典藏司的勾当而被灭口。林景明的咳疾,也是那时中的毒。"我心头大震,
想起林景明灰败的脸色和那包西域茶叶。
难怪南修怀会有能缓解咳疾的异种茶..."时间不早了。"他起身告辞,
"卫**好好考虑。"他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林景明不知道这些。
他以为...他母亲是病死的。"我独自坐在雅间里,茶已经凉了。窗外的梧桐树上,
一只知更鸟正在啄食果实,发出清脆的声响。我摩挲着那块玉佩,心中已有了决断。
回到林府时,天色已晚。我刚踏入院门,就看见林景明站在廊下,手中拿着一卷书。
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清瘦的轮廓。"回来了?"他合上书卷,"寺庙...清净吗?
"我心跳漏了一拍,强自镇定道:"很是清净。"他点点头,没再多问。
我们并肩走在回廊上,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路过一株海棠时,
他突然开口:"如意...""嗯?"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摇头:"没什么。
早些歇息吧。"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握紧了袖中的玉佩。……三日后,
我换上一袭藕荷色罗裙,发间只簪一支素银钗,随老夫人一同前往陈府赴宴。临行前,
林景明站在廊下,目光沉沉地望着我。"夫君不必担心。"我轻声道,"只是寻常茶会,
我去去就回。"他沉默片刻,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玉坠递给我:"戴着。
"玉坠通体莹白,雕着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我微微一怔,
抬头对上他的眼睛——那双总是冷淡的眸子此刻竟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色。
"这是...""保平安的。"他别过脸去,声音很低,"早些回来。"我握紧玉坠,
心头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陈府比想象中还要奢华。朱漆大门前停满了华贵的马车,
丫鬟仆妇们穿梭其间,一派富贵气象。老夫人被迎入正厅与陈夫人寒暄,
而我则被引至后花园的茶席。园中假山流水,亭台错落。
十几位衣着华贵的夫人**围坐在紫藤花架下,见我进来,谈笑声顿时低了几分。
"这位就是林少夫人吧?"一位穿杏黄衫子的少女掩唇轻笑,"听说卫家的云雾香曾是贡茶,
今日可要好好领教。"我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扫视四周。南修怀说过,
陈家的账册就藏在茶室旁的暗阁里,而茶室就在花园东侧的小楼内。"如意妹妹别拘束。
"陈夫人亲热地拉着我的手,"今日特意备了几种好茶,你尝尝看。"丫鬟们端上茶盏,
茶汤澄澈,香气扑鼻。我轻抿一口,眉头几不可察地一皱——这茶味道熟悉得刺骨,
正是卫家云雾香的配方,却掺杂了三分劣质茶梗。"如何?"陈夫人笑吟吟地问。
"滋味独特。"我放下茶盏,"只是这香气...""这茶啊,是陈家新研制的"云涧香"。
"黄衫少女得意道,"可比某些过时的老茶强多了。"席间响起几声轻笑。我垂眸不语,
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的玉坠。忽然,一阵微风拂过,
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兰花香——是西域茶叶的气息。我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小楼窗前,
一道天青色身影一闪而过。茶过三巡,陈夫人提议众人移步茶室品鉴新到的雪芽。
我借口更衣,悄悄绕到小楼后侧,楼梯年久失修,踩上去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二楼茶室门虚掩着,我轻轻推开,室内空无一人,唯有茶香缭绕。
南修怀说的暗阁就在书架后方,我正要上前,忽听门外传来脚步声。"东西都放好了?
"是陈夫人的声音。"夫人放心,账册已经锁进暗格。"另一个声音回答,
"只是...南大人今日也来了,会不会...""怕什么?"陈夫人冷笑,"他查了三年,
可曾找到半点证据?"脚步声渐近,我迅速闪身躲到屏风后。透过缝隙,
看见陈夫人和一个管事模样的男子走进来。陈夫人从怀中取出一把钥匙,打开书架后的暗格,
取出几本账册翻了翻,又锁了回去。"去前头盯着,别让那些夫人**乱走。"她吩咐道。
待二人离开,我立刻来到书架前。暗格的锁精致复杂,我试着用发簪拨弄,却纹丝不动。
正焦急间,忽见窗边小几上放着一把钥匙——陈夫人方才竟忘了带走!钥匙入锁,轻轻一转,
暗格应声而开。里面整齐码放着十几本账册,我迅速翻找,
终于在最底层发现一本标记着"贡茶"二字的册子。翻开一看,
里面详细记录了陈家三年来在贡茶中掺假的种类、数量,甚至还有贿赂典藏司官员的明细。
"果然如此..."我正要取出账册,忽听楼下传来一阵骚动。从窗口望去,
只见南修怀不知何时出现在花园中,正与几位夫人品茶论道,引得众人围观。他谈笑自若,
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过小楼窗口。这是他在为我拖延时间!我迅速抄录关键几页,
将账册原样放回。刚锁好暗格,楼梯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来了!环顾四周,
除了窗户别无退路。我咬咬牙,推开窗棂,窗外是一株高大的梧桐,枝干恰好伸到窗前。
"林少夫人?"门外,黄衫少女的声音响起,"陈夫人请您过去呢。"我深吸一口气,
攀上窗台。就在门被推开的一瞬间,我纵身跃向梧桐枝干。树枝剧烈摇晃,几片树叶飘落,
我死死抱住树干,掌心被粗糙的树皮磨得生疼。"奇怪,
明明听说她往这边来了..."黄衫少女的声音渐渐远去。我小心翼翼地从树上滑下,
刚落地,就撞进一个带着淡淡茶香的怀抱。南修怀稳稳扶住我的肩膀,迅速将我拉到假山后。
他今日穿了一袭月白色长衫,衬得眉目如画,此刻却眉头紧锁:"受伤了?"我摇摇头,
将抄录的纸张递给他:"都在这里。"他快速浏览一遍,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做得很好。
"假山外传来嘈杂的人声,我们靠得极近。他忽然抬手,轻轻拂去我发间的一片梧桐叶,
指尖在即将触到我脸颊时又收回。"接下来交给我。"他低声道,"你该回席了,
免得惹人怀疑。"我点点头,正要离开,忽然想起一事:"南大人,
那西域茶叶...""那是解药。"他目光深邃,"林景明中的毒,需要长期调理。
"我心头一震,还欲再问,远处却传来春杏焦急的呼唤声。南修怀轻轻推了我一把:"去吧。
"——回到茶席时,众人正在观赏一场茶艺表演。陈夫人见我回来,
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如意去哪儿了?我们正找你呢。""园中景致太好,一时贪看,
迷了路。"我歉然道,"多亏丫鬟引路。"老夫人狠狠瞪了我一眼,
陈夫人却忽然笑了:"正好,茶艺师要演示"凤凰三点头",如意既懂茶,不如点评一二?
"这是要当众考较我了。在座众人目光齐刷刷投来,我缓步上前,看着茶艺师手中的铜壶。
水柱倾泻而下,在茶盏中激起三朵浪花。众人喝彩,我却微微摇头:"水老了。
"茶艺师脸色一变:"夫人何出此言?""沸水久煮则钝,泡出的茶失之鲜活。"我轻声道,
"卫家烹茶,讲究"蟹目已过鱼眼生",正是此理。"席间一片寂静。陈夫人脸色阴晴不定,
正要开口,忽听园门处一阵骚动。一个侍卫匆匆跑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陈夫人脸色骤变,
霍然起身:"诸位且坐,我去去就来。"我望向园门方向,只见几个身着官服的人影闪过。
南修怀的动作比想象中还要快。老夫人不明所以,拉着我起身告辞。回府的马车上,
她一直沉着脸,直到林府大门在望,才冷冷开口:"今***做了什么?
""儿媳只是品茶而已。"我平静道。她盯着我看了许久,忽然叹了口气:"景明身子弱,
经不起风浪。你好自为之。"回到院中,我精疲力尽地坐在窗前。夕阳西下,
将窗棂染成金色。我取出林景明给的玉坠,在阳光下细细端详,
这才发现玉上刻着极小的两个字——"安康"。"少夫人。"春杏匆匆进来,
"姑爷问您回来没有,说是...说是请您过去一趟。"我握紧玉坠,心头涌起一丝不安。
林景明知道了什么?还是南修怀的行动牵连到了他?院外传来熟悉的咳嗽声,越来越近。
我深吸一口气,迎向夫君。林景明站在廊下,暮色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他手中握着一卷书,
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目光却比往日更加锐利。"夫君。"我福身行礼,
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那枚玉坠。他沉默片刻,忽然转身:"随我来。
"我跟着他穿过几道回廊,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院。这是我第一次踏入他的书房,
屋内陈设简洁,唯有书架上整齐排列的医书格外醒目。窗边的矮几上放着一套茶具,
茶壶还冒着热气。"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我端正跪坐,看着他将茶汤倒入青瓷盏中。
茶色澄碧,香气清幽,正是卫家的云雾香。"尝尝。"他将茶盏推到我面前。我小心接过,
茶汤入口,熟悉的滋味在舌尖蔓延——这是父亲亲手炒制的茶,至少存放了三年。
抬眼看向林景明,他正静静注视着我,眼中情绪难辨。"好茶。"我放下茶盏,
"夫君从何处得来?""母亲留下的。"他轻声道,"她生前最爱此茶。"我心头一紧。
他说的母亲,显然不是现在的老夫人,而是他的生母——那个被陈家害死的女子。
"今日陈家茶会..."他忽然转了话题,"可还顺利?"茶盏在我手中微微一颤,
几滴茶汤溅在案几上。我稳住呼吸:"不过是寻常茶叙,陈夫人热情,多留了片刻。
""是吗?"他取出一方素帕,轻轻拭去案上的茶渍,"我听闻典藏司今日抄了陈府。
"窗外一阵风过,竹叶沙沙作响。我抬眸与他对视,发现他眼中并无责难,
反而带着几分探究。"夫君对此事...""陈家罪有应得。"他打断我,声音低沉,
"我只是想知道,你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阳光透过窗纱,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忽然意识到,这个看似病弱的男人,远比我想象的要敏锐得多。
"我帮南大人拿到了陈家的账册。"我决定坦诚相告,
"那上面记录了陈家掺假贡茶、贿赂官员的证据。"林景明的指尖在茶盏边缘轻轻摩挲,
良久,他长叹一声:"你可知这有多危险?""我知道。"我直视他的眼睛,
"但我卫家蒙冤三年,怎能坐视不理。"他忽然咳嗽起来,单薄的肩膀剧烈颤抖。
我连忙起身,却被他抬手制止。等他缓过气来,脸色更加苍白,
眼中却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温度。"这茶..."他指了指我面前的茶盏,
"是母亲去世前交给我的。她说,若有朝一日遇到可信之人,便以此茶相待。"我怔住了,
茶香在鼻尖萦绕,久久不散。"如意。"他第一次这样唤我,"谢谢你。
"这三个字轻如鸿毛,却让我心头一颤。还未等我回应,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少爷!少夫人!"春杏的声音带着惊慌,"老夫人请您们立刻去正院,
说是...说是宫里来人了!"——正院内灯火通明。老夫人面色铁青地坐在上首,
旁边站着一位身着绛色官服的内侍。见我们进来,
内侍展开一卷黄绢:"林景明、卫如意接旨。"我们齐齐跪下。
旨意很简单:因陈家贡茶案牵连甚广,皇上特命典藏司彻查,林景明通晓茶道,
即日起协助南修怀办理此案。我悄悄抬眼,正对上南修怀的目光。他站在内侍身侧,
一袭墨色官服衬得身形挺拔,见我看来,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臣领旨。
"林景明的声音平静无波。内侍走后,老夫人终于爆发:"景明!你身子这般弱,
如何当得起这等差事?定是那卫氏惹出的祸端!""母亲。"林景明罕见地打断她,
"此事与如意无关。陈家作恶多端,迟早会有今日。"老夫人还要说什么,
南修怀上前一步:"老夫人放心,林兄只需协助查证茶事,不会太过劳神。
"他的声音温和有礼,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老夫人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离开正院时,南修怀故意落后几步,与我并肩而行。夜风拂过,带来他身上淡淡的沉香气。
"明日,需要卫**一同前往云涧茶庄查验。"他低声道,"有些茶种,只有你能辨认。
"我正要回答,前方忽然传来林景明的咳嗽声。他站在回廊尽头,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南兄。"他声音平静,"借一步说话。"南修怀向我微微颔首,大步向前走去。
两人身影很快消失在回廊转角,
风中的只言片语——"你接近她...究竟...""...非你所想..."我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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