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殡仪馆的第一条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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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的冷光刺破黑暗，数字跳转为23:59。

我蹲在3号停尸柜前，不锈钢门映出自己发青的眼圈——像两团被雨水泡烂的茶叶渣。柜门把手结着薄霜，指尖刚触上去就黏住一层皮。

这具无名女尸是今晚最后一单生意。

她仰躺在滑轨担架上，酒红色连衣裙领口微敞，脖颈处的淤痕像朵腐烂的鸢尾花。十七年前，母亲吊死在老槐树上时，喉间也开着同样的花。

"林夜，***又躲这儿！"走廊传来老周的骂声，"说过多少次，新人不能单独值夜！"

我摸出橡胶手套戴上。殡仪馆的规矩：碰尸体前要拜三拜。但我的膝盖早在三年前就跪碎了，那晚我翻遍三十七个垃圾站，只为找妹妹被剪碎的校服。

手套摩擦珍珠耳环的刹那，耳边炸开尖锐蜂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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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网膜上突然蒙了层血膜。

狂风呼啸的天台，女人踉跄后退，高跟鞋踩裂水泥边沿。黑影中伸出一只戴着翡翠扳指的手，指甲泛着尸斑般的青灰。

"求求你…我女儿还在等手术…"她的哭喊被风声撕碎。

扳指主人低笑，声带像被砂纸磨过："往生人的规矩，收钱就要办事。"

女人被推下天台。

坠落时她拼命扭头，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消防通道的玻璃窗后，闪过半张少女的侧脸。栗色卷发，左耳三枚银钉。

和我钱包夹层里的照片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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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与幻象轰然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