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是村里最神秘的接生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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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月圆之夜,她总会独自走进后院,对着那棵百年老槐树念念有词,像是在与某种神秘力量沟通。
可究竟说了啥,我凑近了想听,也只能捕捉到只言片语,神秘兮兮的,让人捉摸不透。
她终年为人接生。
接生孩子又快又顺,母婴平安,哪怕深更半夜、山路崎岖,都能顺顺利利。
村里有人难产,别家接生婆都束手无策,可只要我奶一到,不出半个时辰,必定能传来响亮的婴孩啼哭。
只是没人发觉,她在接生包里藏了块奇特的旧帕子,
唤作。
福佑巾。
传说这帕子是用夭折婴儿的襁褓改制而成,在每月阴气最重的晦日,置于乱葬岗的墓碑上,汲取了无尽的怨念与阴气,虽能保产妇和孩子性命,却也留下了诡异的诅咒。
我提着暖手炉冲进屋里,和我奶撞了个对面,
奶手上的剪刀差点落地,
土炕边焦急等待的家人抢着帮奶去拾起。
那几双手里,唯有我奶的又干又暖,格外妥帖。
村子人的人都知道只要我奶出手必定能够平安。
不过我奶是个有脾气的接生婆。
接一回生统共收五十文钱。
村里好多人都说我奶死要钱,一分都少不了。
但我奶也不多要一文钱。
每次得了银钱她都要供奉在百年老槐树下,丢十文枚到乱葬岗。
剩下的才是自己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习俗。
我奶接生的娃儿哭声响亮,健康壮实,日后都少生病灾。
正因如此,哪怕有些风言风语,家里的屋门都快被预备生娃的乡亲们给挤破了。
奇怪的是村子里每年生下的男娃都是四十九人,从不多一人少一人。
有一回,村里最泼辣的马寡妇难产。
她男人早逝,这一胎怀得艰难,生产时疼得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