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第五次修改标书时听到了那个声音。
办公室的电子钟刚跳过00:00,显示屏的蓝光照在陈小雨空着的工位上。昨夜这时候她还在边敲键盘边哼《恋爱循环》,而现在她的帆布包孤零零搭在转椅靠背,拉链上挂着井盖形状的金属挂件。
"小陈还没来?"主管第三次经过工位时,保温杯里的枸杞撞得叮当响。全组人都低着头,只有我的余光瞥见邻桌李姐攥紧了玉佛吊坠。
七天前是陈小雨教我的这个古怪仪式。那天下着冻雨,我们加完班经过创业大厦后巷,她突然拉住我:"等等!"红色雨伞往右偏了三十度,露出青灰色的金属井盖。
"前天这儿死过人。"她竖起三根手指抵住嘴唇,水珠顺着粉色美甲滑到手背,"踩到井盖必须原地敲三下,不然......"她突然噤声,霓虹灯招牌忽明忽暗地映着湿漉漉的井盖,像张不断开合的血盆大口。
现在想来,也许那晚我就该从她的反常中看出端倪。当新安装的LED路灯第三次闪烁时,我分明看见她的影子在地面积水里扭曲成藤蔓状。只是困倦的大脑自动把这归结于熬夜产生的错觉。
"嗡——"手机在掌心震动,惊飞了落在键盘上的飞蛾。凌晨1点48分收到陌生号码彩信,缩略图赫然是三天前我在科技园路口踩到的那块井盖。那天早上我穿着新买的Jimmy Choo,尖细鞋跟卡进防滑纹时,陈小雨的警告突然闪现,但项目汇报即将开始......
照片里我的右脚正悬在井盖上空。诡异的是,照片右下角的日期是今天。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透过井盖缝隙,隐约可见半张模糊的脸——那分明是陈小雨失踪时穿着的米色高领毛衣!
茶水间飘来潮湿的铁锈味,我想起昨晚巡楼的保安说过,监控显示陈小雨最后出现在B2货运通道,那里有三个新更换的污水处理井盖。现在我的脚腕传来冰凉的触感,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小腿往上爬。
突然有人从背后握住我的肩膀。清洁工老李的橡胶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