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兔族最没用的“吉祥物”,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叼着草药筐给巫医打下手。直到我在河边捡到一头浑身是伤的黑狼——他锋利的獠牙抵着我的喉咙,却在我发抖时突然松口,哑着嗓子命令:“……喂我吃草。” 后来我才知道,这头别扭的狼,是隔壁狼族失踪的王。 更离谱的是,他赖在我的草窝里不走了!
我缩在灌木丛后,三瓣嘴死死咬住草药筐的背带。
河滩上的血腥味浓得刺鼻。
那头黑狼半个身子浸在暗红的河水里,胸口的爪痕深可见骨。月光落在他银灰色的尾尖上,像撒了一把将熄的灰烬。
"别多管闲事……"我抖着耳朵对自己嘀咕,"阿软,你连化形都学不会,凭什么救一头狼?"
可他的尾巴突然痉挛般抽动了一下。
等我反应过来时,爪子已经踩上潮湿的鹅卵石。兔族祖训第一百二十七条明明写着"见狼遁走",但巫医婆婆上个月教我认的止血草,此刻正在竹筐里沙沙作响。
"就、就放点草药在旁边……"我叼起一株紫珠草,小心地凑近狼首。
突然对上一双猩红的眼睛。
"啊!"我后腿一软,整只兔仰面翻倒。草药筐扣在脸上,薄荷叶黏糊糊地糊住右眼。
咽喉传来冰凉的刺痛。
黑狼的獠牙抵在我脆弱的颈动脉上,喉咙里滚着低沉的呼噜声。他的呼吸喷在我耳畔,混着浓重的铁锈味。
要死了。
我这辈子最后看到的画面居然是自己的草药筐。
"对、对不起!"我闭着眼尖叫,"我是想帮您止血!紫珠草能凝血,三七根可以……"
颈间的压力突然消失。
重物坠地的闷响震得我耳朵发麻。透过睫毛缝隙,我看到黑狼前肢跪地,胸口那道狰狞的伤口正汩汩冒血。他试图用利爪撑住岩石,却在青苔上划出凌乱的刻痕。
"……药。"
沙哑的男声惊得我耳朵竖成天线。这头狼居然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