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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粒子打在公寓窗玻璃上沙沙作响,林知夏盯着梳妆台上那枚银色耳钉——菱形切割面在台灯下折射出冷光,和上周在陆川衬衫上发现的丝线光泽一模一样。

她记得顾语棠,顾承砚那个总穿着高定大衣的妹妹,前天在公司楼下偶遇时,对方耳垂上晃着的正是同款。

“叮——”手机锁屏亮起,是陆川发来的定位,显示在“慕斯”法式餐厅。

她想起三个月前他说“这家餐厅的主厨是你校友”,想起自己加班到凌晨时,他发来的“给你留了鹅肝酱”,原来那些温热的关怀,都藏着另一个人的香水味。

指尖划过通话记录,上周三凌晨两点的急诊值班记录还没删。

那天她在儿科撞见顾语棠抱着发烧的博美犬闯进来,对方扫过她工牌时的冷笑:“林知夏?

我哥最近总提起你。”

现在想来,那句“提起”里藏着的,是警告还是炫耀?

衣柜门被风吹开条缝,浅灰色羊绒大衣滑落在地。

林知夏捡起时,口袋里掉出张皱巴巴的收据——“慕斯餐厅,消费1342元,持卡人:顾语棠”。

日期是她生日那天,陆川说在公司改方案,而她在医院守着高烧的患儿,吃着冷掉的外卖。

雪越下越大,出租车在霓虹里穿梭。

林知夏望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突然想起顾承砚办公室那面全身镜——他给她看设计稿时,两人的影子在玻璃上重叠,像幅被雪水洇开的画。

那时他说“无障碍天台的扶手弧度,要让坐轮椅的孩子也能摸到雪”,语气轻得像怕惊飞了什么。

餐厅门口,陆川的笑声混着玻璃门开合的风灌进耳朵。

他靠在真皮沙发上,对面的顾语棠正把银叉递到他唇边,腕间卡地亚手镯闪过冷光。

林知夏认得那个动作,西年前在医院,她曾用同样的姿势给岁岁喂粥,而陆川,曾说最讨厌别人用公筷。

“知夏?”

陆川的声音带着慌乱,顾语棠涂着祖母绿指甲油的手正勾着他衬衫第二颗纽扣。

林知夏盯着桌面那支红玫瑰,想起他们恋爱时他说“送花太浪费,不如给你买绘图板”,此刻花束卡片上的“语棠亲启”刺得她眼眶发疼。

“原来陆先生说的‘加班’,是陪顾小姐研究法式甜点。”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浸了雪水,“上次你衬衫上的铃兰香,也是顾小姐的香水吧?”

顾语棠甩了甩波浪卷发,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林设计师果然聪明,不过——”她指尖划过陆川手背,“你以为他真的爱你?

不过是看在你能拿到顾氏项目的份上。”

餐桌中央的烛火突然明灭不定。

林知夏想起今早总监说的话:“陆川跳槽去了竞合设计,你没发现最近我们的方案总被提前泄露?”

原来那些熬夜改图的深夜,那些被驳回的创意,都是拜眼前这对男女所赐。

“知夏,我——”陆川伸手想抓她手腕,却触到她袖口下的烫疤。

林知夏猛地后退,撞翻了桌上的香槟塔,玻璃碎片混着气泡酒在地面流淌,像极了西年前母亲病房里打翻的鸡汤。

那时陆川说“别怕,我养你”,现在他眼里只有惊慌和算计。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顾承砚发来的消息:“下楼。”

黑色宾利停在餐厅转角,车灯刺破雪幕。

林知夏看着顾承砚从驾驶座下来,银灰色围巾被风扬起,露出颈间那道浅红的抓痕——今早她在他办公室撞见顾语棠甩他耳光,对方尖叫着“你为了个护工要毁了联姻?”

“上车。”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替她拂去肩上的雪。

后排座椅上放着个保温桶,掀开盖子是山药莲子粥,正是她上周在方案里提过的“儿童餐食区推荐食谱”。

蒸汽模糊了车窗,她听见自己问:“你早就知道陆川和语棠的事?”

顾承砚的拇指碾过方向盘上的雪松纹路:“两周前在地下车库,看见他替语棠调试香水分装瓶。”

他侧头看她,睫毛上凝着细小的冰晶,“就像我知道,你抽屉里藏着岁岁的折纸星星,和西年前没寄出去的感谢信。”

雪突然停了,月光给车顶镀上银边。

林知夏盯着他手腕上的腕表,想起在医院见过的同款——那年岁岁手术成功,他摘下表放在她值班室,说“当抵押,等我来接女儿”。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百达翡丽的***款,足够付母亲半年的化疗费。

“顾总打算怎么处理?”

她握住温热的粥碗,烫疤处传来钝痛,“是拆穿他们泄露方案,还是默许这场联姻?”

男人突然笑了,笑得比雪还凉:“联姻?

顾氏和沈氏的合同,今早被我撕了。”

他指尖敲了敲中控屏,显示着刚收到的邮件,“沈小姐在意大利给岁岁挑了十二箱绘本,她说,比起商业联姻,更想和我做‘儿童公益事业的合作伙伴’。”

保温桶里的粥还在冒热气,林知夏想起顾承砚办公室墙上的合照——岁岁抱着康复中心的小朋友,身后是她设计的玻璃穹顶。

原来他早就看懂那些藏在图纸里的温柔,就像他看懂她藏在袖口下的伤疤,和抽屉深处的化疗单。

“下车吧。”

顾承砚替她打开车门,雪地上倒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明天去公司,我要听你讲‘星空顶康复走廊’的光源设计。”

他忽然凑近,雪松香水混着薄荷糖的气息拂过她耳垂,“还有,把陆川送的廉价香水扔了,你该用——”他从风衣内袋掏出个小瓶,“橙花与雪松,和初雪很配。”

回到公寓时己近凌晨,梳妆台上的耳钉不知何时被收进了首饰盒。

林知夏摸着顾承砚送的香水瓶,玻璃质感温润,像他掌心的温度。

手机弹出条新消息,是顾语棠发来的:“你以为我哥真的喜欢你?

他不过是愧疚当年没救下你母亲——”指尖悬在删除键上,她想起在医院看见的缴费单备注:“林素兰手术费,顾氏慈善基金全额承担,附言:别让知夏知道。”

原来母亲临终前说的“好心人”,从来都不是陆川,而是这个在初雪天闯入她世界的男人,用雪一样的沉默,覆盖了所有温柔。

窗外飘起细雪,像西年前那个她推开岁岁的雪夜。

林知夏对着镜子喷了点新香水,橙花的清甜混着雪松的冷冽,竟意外和谐。

她知道,有些秘密就像雪下的种子,终将在某个春日破土而出,而此刻,她愿意让这场初雪,暂时掩盖所有疼痛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