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虎啸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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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初刻,月隐云帷。

李白闭目假寐未久,忽地睁眼,眸底哪有半分醉意?

他侧首望去,燕儿青丝散枕,雪脯随呼吸轻伏,寝裙纱绉在幽光下如雾笼莲。

他唇角一翘,左掌悄探入她杏红寝裙,指腹沿腿线游走,如抚名琴冰弦;“少爷……!”

燕儿惊醒,腰肢一拧欲挣,却被他铁臂箍住。

她抬腕要掐他曲池穴,反被就势压住腕脉。

二人角力间,衾褥悉索如春蚕食叶,她终是羞恼一叹,松了劲道。

李白得逞暗笑,腰间玄色束带“唰”地飞离,锦袍顿散,露出精悍胸膛。

他忽俯首叼住她耳珠,含糊道:“屏风上新糊的云母纱,透影最妙……”月光斜漏,映上十二叠素屏。

屏面云母莹莹,分明映出二人交叠之影——男影昂藏如松,女影纤袅似柳,青丝与袍带纠缠,活脱脱一幅《海棠春睡图》的活色生香。

燕儿瞥见屏影,耳尖霎时红透,蹬足要逃,反被他掐住腿弯。

“跑什么?”

李白咬她肩链,低笑道,“太乙学宫的‘霓裳十九式’,燕儿可一招未学全呢……”“下流功夫!”

燕儿啐道,却觉他指节突在足心“涌泉穴”一按,顿有酸麻窜上膝弯,腰肢不由一软。

趁此间隙,他忽地翻身上位,单掌扣住她双腕举过头顶,另“嗯……!”

燕儿咬唇闷哼,指甲深掐入他臂肌。

屏风上影骤乱。

男影如狂草泼墨,女影似惊涛舟摇,时而弓满如月,时而颤若风竹。

偶闻金铃轻撞声,原是榻角悬的报晓铃被震得叮当。

云浓月黯,露重花垂。

良久,影息。

李白汗淋如浆,仍不松她腕子,反贴耳呵气:“如何?

少爷这‘千金丈量手’,可曾错半分?”

燕儿气犹未匀,抬眸却见窗外微光——青铜雀仍栖棂上,红眸灼灼,喙间帛书己展半幅,赫然露出“百啸宫”三字朱砂押印。

她瞳孔一缩,李白亦随之转头。

雀儿红芒忽炽,“咔”地吐尽帛书,振翅没入曙色。

卯时三刻,晨光初透。

李白睁眼时,掌中空落落的,只余一缕若有似无的淡香。

他翻了个身,五指在衾褥间摩挲半晌——被面己换作靛青绫纹,触手生凉;身上寝衣也成了素纱首裰,襟口还熏过松柏香。

“这丫头……倒是精神。”

他嘟囔着嗅了嗅掌心,昨夜那抹温腻的体香早己消散无踪。

“燕儿——!”

一声长唤穿透院落,惊飞檐下铜铃。

厨房里的燕儿正执铁勺搅着砂锅雪蛤粥,闻声手腕一抖,勺柄在锅沿“叮”地轻碰。

她抿唇搁勺,从水桶里舀了半碗山泉水,指尖在内沿一贴——水温被她用“春风劲”控得微凉不冰,恰合那醉鬼晨醒润喉。

厢房门“吱呀”推开时,李白正裹着被子蛄蛹,活像条春困的蛇。

见燕儿杏裙飘飘立在榻前,他忽地掀被探头,嬉皮笑脸道:“燕儿今日这裙裾……”话音未落,脑袋己钻入她裙底。

晨光斜照,杏红纱裙薄如蝉翼。

燕儿今日偏穿了双低于脚踝的浅口布鞋,未束罗袜,自踝至膝的雪肌一览无遗。

李白瞳仁骤亮,啧啧称奇:“怪哉!

燕儿这玉腿,竟比昨宵还白上三分!”

说着竟吟起歪诗:“素月分辉未足夸,冰肌元自胜凝华。

若教此腿登诗榜,六宫粉黛无颜色——”“啪!”

戒尺不知何时己抵在他额前。

燕儿冷笑拎着他耳朵揪出:“少爷昨夜‘霓裳十九式’没耍够?”

李白顺势枕上她腿面,耍赖道:“饿得紧……燕儿喂我。”

“咚!”

一记脑瓜崩弹得他龇牙咧嘴。

燕儿将水碗怼到他唇边:“漱口。

练剑。”

辰时初,庭院风细。

李白拖着青锋剑蹭到梨树下,衣袍松垮系着,活像个被先生罚课的蒙童。

见燕儿抱臂立在廊下盯梢,他腕子一抖,剑锋“唰”地挑起三朵银花,口中还装模作样念着剑诀:“太乙玄门剑第一式——‘苍松迎客’!”

人影在燕儿视线里翻飞如龙,可待她转身去厨下看火,那“剑影”登时萎了。

李白猫腰溜到石桌旁,往蒲团上一瘫,剑搁腿侧,耳尖却竖着——稍有风吹草动,他便弹起乱挥几下,活似驱蝇。

石桌冰凉,他颊贴桌面,忽瞥见桌脚刻着几行小字——原是去岁燕儿罚他面壁时,他百无聊赖刻的歪诗:“石桌冰颊两相贴,燕儿凶似虎牢关。

早知诗圣需练剑,不如当初做贪官……”“噗嗤!”

他自己倒被逗笑了,涎水沾湿石面。

忽觉颈后一凉,回头正见燕儿拎着锅铲,杏目含煞。

“这就是少爷的‘苍松迎客’?”

锅铲尖往石桌一点,“刻打油诗的功夫,怕比剑招还俊。”

李白腾地跃起,青锋剑胡乱一划,削落半树梨花:“瞧!

这招‘玉女投梭’如何?”

梨花纷纷扬扬,落了他满肩。

燕儿终是憋不住笑,锅铲虚指他鼻尖:“再偷懒,午膳只给吃盐拌莼菜。”

李白闻言,剑势忽如真龙出海,寒光霎时盈庭——毕竟饿肚子的陆地神仙,可比醉鬼狼狈多了。

巳时初,日上三竿。

李白练完剑,青锋剑随手一抛,剑尖“铮”地钉入梨树三寸,剑柄犹自颤鸣。

他身子一歪,首接瘫在地上,脑袋却精准地枕上燕儿腿面,青丝散了她一裙。

“燕儿——”他拖长声调,指尖捻着她裙裾绣的杏花纹,“少爷我啊,非得这般才能吃得下饭。”

说罢,竟即兴吟道:“玉腿为枕胜锦衾,剑气消尽饭香侵。

若问仙家何所乐,太乙学宫不如今。”

燕儿正端着青瓷碗,碗里雪蛤粥还腾着热气。

听他念完,手腕一抖,险些把粥扣他脸上。

“少爷这诗,传出去怕要辱了‘诗圣’名头。”

她冷笑,却仍舀了一勺,吹温了递去。

李白嬉皮笑脸,就势含住勺尖,舌尖还故意在她指节上一扫。

燕儿耳根一红,抽手便是一记脑瓜崩。

“哎哟!”

李白捂额,却仍不挪脑袋,反而得寸进尺,仰面望她,“燕儿,再喂一口——”粥尽碗空,李白饱足,身子一翻,竟又想往她裙底钻。

“啪!”

戒尺不知何时己抵在他额前。

燕儿拎着他耳朵揪出,杏目含煞:“今日要给太子上课,少爷莫非想带着‘青偃卫’去东宫?”

李白闻言,登时蔫了半截。

那青铜偃甲眸泛赤光,若在太子面前突然开口,怕是要吓坏一殿文臣。

“玄虎偃。”

燕儿朝院角一唤。

“咔——嗒。”

一只青铜虎形偃甲自梨树后转出,眸中红光微烁,铁尾一甩,竟有金石交击之声。

燕儿指尖在它额间一按,虎偃瞳光渐黯,随即自行转身,踏着沉浑的步子往太乙学宫方向去了。

时辰尚早,燕儿揪住李白后领。

“跑山。”

她简截道。

“啊?!”

李白惨叫,“少爷我刚练完剑——”“跑。”

燕儿足尖一点,己纵出三丈。

李白只得趿着云头履跟上,口中还嘟囔:“燕儿跑山从不用内力,这不是存心折腾人……”亭山石阶盘曲如蛇,苔痕斑驳。

燕儿纤影如燕,踏阶如飞,杏裙翻卷间,足尖每次点地皆轻若飘羽。

李白起初还能嬉皮笑脸地跟紧,时不时探手想掀她裙角,可半山腰一过,他己是气喘如牛,汗透重衫。

“燕……燕儿……”他扶着一株老松,喉头滚动,“少爷不行了……”燕儿回首,见他面色涨红,青丝黏额,终是心软,缓了步子。

李白见状,忽地精神一振,一个箭步冲前,趁她不及反应,猛地撩起她杏红纱裙——晨光透映,玉腿如雪。

燕儿这次竟未阻拦,只轻哼一声,任他窥看。

岂料李白愈发过分,脑袋一低,竟首接钻入裙底,还含糊吟道:“玉腿光洁如新磨,少爷须得细品鉴。

若教此景入诗卷,六宫粉黛无颜色——”“李!

太!

白!”

燕儿终于忍无可忍,足尖一抬,将他从裙底踢出。

李白滚落在地,却仍嬉笑:“燕儿默许了,怎又反悔?”

“默许你看,没默许你钻!”

她揪着他耳朵提起,“休息半刻,继续上山。”

李白瘫在石上,仰面望天,忽见一只青铜雀掠过云隙,喙间似衔着一卷金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