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鬼打墙..
“一铲土,断阳魂;二铲土,绝阴魄;三铲土,永为陆家奴。”
他念着咒语,铁锹落下的瞬间,我扑上去抓住铁锹,发现木柄上刻着母亲的生辰八字。
“放开我!”
刘明川挥拳打来,我这才发现,他的瞳孔是浑浊的白色,与卖糖画阿伯临死前的眼睛一样,“陆家的规矩,鬼胎必须活埋,你敢阻拦,就和她一起埋!”
他的袖口滑落,露出与老周相同的铁锹疤痕,原来三个时代的陆家后人,都是同一人转世。
我摸出母亲的玉戒,按在镇魂桩上,戒面的“挽”字与桩顶的“陆”字相触,发出刺耳的尖啸。
镇魂桩开始开裂,露出里面的婴儿骸骨,骸骨手腕上的银镯刻着“默生”二字,正是我小时候戴过的那只。
“以血还血,以魂镇魂!”
我咬破手指,鲜血滴在骸骨上,前清的镇魂桩轰然倒塌,刘明川发出惨叫,化作灰烬。
民国线:衡山路的镇魂桩回到民国的衡山路,医馆正在进行堕胎手术,周明远拿着手术刀,准备剖开孕妇的肚子。
“这次的胎儿足月了,老爷的药引子总算有着落了。”
他舔了舔嘴唇,手术刀在孕妇腹部划出十字,孕妇发出惨叫,竟是苏挽琴的模样。
“住手!”
我举起从城隍庙带来的铁锹,拍向周明远,铁锹与手术刀相撞,迸出火花。
周明远的脸上露出狞笑:“陈默生,你以为能阻止陆家的大业?
从你母亲怀上你的那天起,你们就注定是祭品!”
他扯开领口,露出后颈的胎记——与苏绣娘的“安”字胎记互为镜像,组成完整的“槐安”二字。
我冲向民国的镇魂桩——那是医馆的承重柱,柱体里嵌着无数婴儿骸骨,每具骸骨都戴着银镯,刻着不同的名字。
当我的血滴在柱子上时,骸骨开始发出哀鸣,柱子表面浮现出苏绣娘的***:“默生,救姐姐……”苏挽琴突然从手术台上坐起,她的手中握着桃木剑,剑身上刻着“挽琴”二字,正是母亲为她准备的礼物。
“弟,接着!”
她将剑扔给我,我挥剑砍向镇魂桩,柱子应声而倒,周明远被埋在废墟中,临死前惊恐地看着我:“你……你怎么会有灵媒学院的剑……”现代线:报社的镇魂桩回到现代的报社,周明远正在办公室焚烧文件,文件上全是陆家的献祭记录。
“陈默生,你以为毁掉两个时代的桩子就能改变命运?”
他冷笑着点燃雪茄,雪茄上的烟灰缸是用婴儿头骨做的,“陆家的根基在现代,只要地产项目完成,所有的鬼魂都会被混凝土永远镇压!”
他指向窗外,衡山路73号正在被推土机铲平,巨大的地桩被打入地下,每根地桩上都刻着陆家的牡丹纹。
我摸出苏挽琴的桃木剑,冲向地桩,却被保安拦住。
千钧一发之际,苏挽琴带着灵媒学院的人赶到,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弟,还记得妈妈说的话吗?
陆家的铜锁里藏着真相。”
我突然想起父亲的话,掏出老周的铜锁,锁芯处的人牙正是母亲的臼齿。
当玉戒插入锁孔的瞬间,所有地桩同时开裂,露出里面的镇魂符,符纸上的字迹与前清棺木内侧的刻字相同。
“破!”
我大喊一声,三个时代的镇魂桩同时崩塌,衡山路73号的废墟中,浮现出苏绣娘的身影,她的怀中抱着三个时代的婴儿,分别是我、苏挽琴,以及未出世的姐姐。
时空融合:最终的告别三个时代的迷雾逐渐消散,我发现自己回到了现代的地下室,苏绣娘的尸体己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三个时代的墓碑,分别刻着“苏绣娘之墓”“苏挽琴之墓”“陈默生之墓”。
苏挽琴握住我的手,指向远处的晨光:“看,诅咒解除了。”
衡山路73号的废墟上,长出了一棵巨大的槐树,树上开满了红色的花朵,每朵花的中心都有个婴儿的笑脸。
卖糖画的阿伯推着担子经过,这次他的糖画是两个小孩牵着母亲的手,在阳光下奔跑。
“默生,挽琴,”苏绣娘的声音从风中传来,“谢谢你们让妈妈解脱。
记住,陆家的诅咒己经破除,但阴阳两界的平衡需要有人守护。”
槐树的枝叶间,飘落三张符纸,分别是前清的黄符、民国的处方、现代的合同,它们在空中化作“阴阳事务所”的招牌。
苏挽琴看着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弟弟,我们的使命才刚刚开始。”
她掏出灵媒学院的邀请函,邀请函上的校训终于完整:“以我之魂,镇彼之怨,阴阳平衡,永世勿迁。”
我摸出怀表,表盘内侧的母亲照片己经恢复色彩,她抱着我和姐姐,站在槐树下微笑。
怀表的指针指向正午十二点,这是三年来,它第一次正常走动。
“走吧,姐姐。”
我握紧苏挽琴的手,走向报社,准备刊登第一篇关于槐安堂的报道,标题是:“民国异闻录:跨越三个时代的活埋诅咒”。
在我们身后,槐树的阴影中,隐约可见三个时代的陆家后人站在一起,他们的脸上带着解脱的微笑,终于放下了世代相传的罪孽。
而在槐树的根系深处,埋着三个时代的镇魂桩碎片,碎片上的“槐安”二字,终于变成了“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