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深夜的咖啡
步悠然盯着电脑屏幕上林教授最新发来的文献目录，指尖无意识地在键盘上敲击着不规则的节奏。
窗外的城市己经沉睡，只有偶尔驶过的出租车在玻璃上投下转瞬即逝的光影。
"还在研究林教授的资料？
"黄总监的声音伴随着咖啡香气一同出现。
步悠然抬头，看见他端着两杯咖啡站在办公桌旁，袖口挽到手肘处，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他说我的考证不够严谨。
"步悠然接过咖啡，温度刚好，"但我很确定关雎宫东暖阁的窗棂图案就是那样的。
"黄总监在她对面坐下，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本皮质笔记本推到她面前："看看这个。
"步悠然翻开泛黄的纸页，呼吸一滞。
这是用满汉双语记录的宫廷起居注，其中一页详细描述了天聪七年冬至日，皇太极在东暖阁赏赐海兰珠的情景——正是她小说中写过的场景，连窗棂上的"万福"纹样都分毫不差。
"这是...""我祖父的收藏。
"黄总监的指尖轻轻点在某行满文上，"这里提到海兰珠佩戴的碧玺手串，和你小说里写的一模一样。
"步悠然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她从未见过这份史料，可那些细节就像亲眼所见般烙印在记忆里。
咖啡杯在她手中微微颤抖，在桌面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圆形水渍。
"还有更奇怪的。
"黄总监翻开另一页，指着一处满文记载，"这里说皇太极曾为海兰珠改过一首汉诗，但没写具体内容。
你知道是什么诗吗？
"步悠然的嘴唇不受控制地轻启："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黄总监接完后半句，两人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奇妙地重叠在一起。
窗外的霓虹灯突然变换颜色，在黄总监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步悠然注意到他今天戴了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罕见的琥珀色，像是藏着某种古老的秘密。
"你到底是什么人？
"步悠然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黄总监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我家世代在沈阳故宫工作，这些是祖辈传下来的。
"他顿了顿，"但说实话，有些事我也解释不清。
比如——"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打断。
步悠然瞥见来电显示是林教授，犹豫着按下接听键。
"步小姐！
"老教授的声音异常激动，"我刚在北大图书馆发现一份珍贵史料，证实了你关于海兰珠发饰的说法！
明天能来趟图书馆吗？
"挂掉电话，步悠然和黄总监面面相觑。
墙上的时钟指向凌晨一点十七分，秒针走动的声音在静默中格外清晰。
"要去吗？
"黄总监问。
步悠然望向窗外。
夜色中，一片梧桐叶粘在玻璃上，叶脉在路灯照射下清晰可辨，像极了古籍上的朱批笔迹。
"去。
"她轻声说，"但我需要你一起。
"黄总监的嘴角微微上扬，从抽屉里取出一把古老的黄铜钥匙："巧了，我正好有北大古籍部的特别通行证。
"他的指尖在钥匙齿痕上轻轻摩挲，步悠然突然注意到他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造型奇特的银戒——戒面雕刻着精细的蟠龙纹，龙眼处嵌着两颗极小的红宝石，在灯光下如血滴般鲜艳。
这枚戒指，她在梦里见过。
步悠然心跳陡然加快，刚想开口询问，黄总监却先一步站起身，“时间不早了，先回去休息，明早我来接你。”
步悠然只好把疑问咽回肚里。
一夜辗转反侧，第二天清晨，黄总监准时来接她。
踏入北大古籍部，静谧的氛围让人心生敬畏。
他们在浩如烟海的古籍中寻找那份珍贵史料。
突然，步悠然的手触碰到一本陈旧的线装书，翻开书页，里面的内容让她震惊不己——竟是关于海兰珠的私密日记。
日记中不仅详细记载了她与皇太极的情感纠葛，还提及了一个神秘预言，而这个预言竟与步悠然梦中的场景有所关联，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操控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