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鬼打墙
我其实很想去和他们串，最重要的是贺雪也报名，如果不去就太可惜了。
但这大过年的，奈何我还非得要和父母去白云山拜庙，特么的己经心如死灰了。
第二天，我的同窗们还有贺雪可能己经在大巴上了，而我还在看那本恐怖小说。
我在西安，但我爸妈在内蒙古，所以要先到白云山再汇合。
我傍晚才去打车（因为父母离这比较远用时比我长，所以我走的晚），冷天里打远程车还是比较受的，好不容易打到的车还是老爷车。
上了后驾， “呦，小伙咋去哪呀？”
比这车更老爷的中年男人粗声问我。
我见生人社恐，在旁人看来似乎是装高冷，脑子里想好的热情词汇一下子都忘了，然后冷声道“白云山。”
司机本来想找话题来着，看我这样，还以为我天生不爱说话，就没再说了，只是简单介绍了自己。
长时间干出租车司机的难免会有这样的唠嗑毛病，不然一整天都不说话那不得把声带憋爆炸。
原来这个司机姓张，我就先叫他老张了。
老张己经当出租车司机12年了，就靠这行吃饭。
前先日子刚死了侄子，还是***，但他迫于生活只能继续开车，不然连葬礼都开不了。
不是，你穷和你侄子有啥关系，我心里嘀咕，出于好奇，还是问他，“为什么啊？”
他好似伤心，头扭起来，“那孩子和你那么大点，他爸早在工厂死了，跟了我5年…哎…“我勒个，哪来的这么多戏的人啊，这就是经历吗，但不管真假，只好假装悲哀，“节哀顺变。”
“哎……”这老张摇摇头，看向窗外。
我怕他不专心开车，忙提醒，“师傅看着点”老张“哎……嗨”了一声，“我开多少年车了……”我也只好尴尬笑笑，看向窗外。
北方的冬天，时间不晚但天己经黑了，我和老张都不熟悉这深山老林一带，这下只能靠高德地图了。
看着窗外写着“50”的白石头，我打算戴上耳机咪一会。
不知多久后（现在看来应该是不到二十分钟）我睁开眼，似乎又看见那白色的石头，吓得我一激灵醒来。
看向老张，他应该是很久没睡了，眼睛瞪的大大的，我都怕他开沟里便提醒他。
然而再望向他，只见他满头大汗地喘，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鹿上头了。
接着瞧到这老林的景象，操蛋！
貌似和我睡着前看到的一样，特么的是遇到鬼打墙了吗？
我看司机那么慌张，应该也注意到了，或者说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陕北的本地人，多多少少会信鬼神，我奶那边的村子，现在还流行一些老古的传统，像什么除脏叫魂，路边自焚求这求那的，连道士这种牛马都算是种职业（重要的是还很赚钱）。
而像我这种小学在县里读的，自然比在农村接受教育的人信科学多一点。
虽然鬼打墙这种神神鬼鬼的事比较玄乎，但我还是多少信点的。
尽管如此，我还是强装镇定，对着老张说，“是不是导航错了还是……”我没有说为什么现在还没到，因为怕他以为我只是小心眼不想付多钱。
说实话要不是看到鬼打墙，我都害怕他是西川的要把我拐进大山里，因为他的口音一会陕北一会像西川话。
老张也只是自己安慰自己，尽量不搞那么玄乎，“我怕是开错岔口了。”
这话我听起来都不信，你特么的走的是首道。
算了，鬼打墙就鬼打墙吧，我又不是什么老年人。
随即便拿起手机，试着和朋友打视频缓解紧张。
“蹬蹬蹬蹬蹬蹬蹬蹬……”操！
早知道就不用水果手机了，特么的又信号不好。
关掉手机，我越来越觉得信号差不是手机的问题，或许真特么是地理位置的原因，而现在那熟悉的地标又从我眼前掠过。
我耐不住了，随口说道，“不会是鬼打墙吧师傅？
这么还没走出去。”
这司机也坐不住了，“操，这怕是真的鬼打墙啊！”
说着，按了按喇叭。
然而就是这一燥，可以说是毁了他一生了。
心里想的首线并没有出现，随即而来的是一个急转弯。
老张也是信了鬼打墙的邪了，竟然没有注意到，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给飞出了公路。
我大约是脑子转了30秒才缓过来，发现自己的左脚个磕成青的了，其他无大碍，但是老张就没我这么幸运了。
我从后驾望去，前面的挡风被撞碎，但还没掉。
而老张一动不动的最在那。
我看不清具体，但这种程度不至于死，于是扯着嗓子喊，“wai！
师傅，师傅？”
还是没有声音，最多只有冷风的嚎叫。
我连忙查看手机，发现手机己经用不了了，连忙下车看情况。
然而此刻的景象却让我胯下都麻了。
老张被一根不是那么粗的树枝给查进了肚子的不知道哪个部位，就静静地睡在那。
“操！”
我不经叫出声来，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退到远处看到车子整个撞到了一棵大树上，车头正冒着火星。
也许这老爷车早就不行了，现在爆炸也是情有可原。
不过人道告诉我说还是先把司机救出来，不管死没死也得给人家留个尸。
我马上过来搜救，但这树枝不管怎么弄都不断，别树枝没断人先被我给整没了。
看着死机了的老张的三星手机，我想我今天不被炸死也得冷死，这荒郊野外的没有房子而且万一这死车给炸了这么办？
就当我放弃打算徒步找当地人时，一把粗糙的大手搭在了我的身上。
“司机师傅？”
我有点差异道，心说你还是睡吧我害怕。
但他却没有说话，或许是说不出话。
黑漆漆的车里，我看不清他的眼睛，不知道是闭着还是睁着。
他的手劲不大，只是搭上，而我却觉得沉重。
我想老张此刻一定生不如死了，但奈何我生物没学好，连此刻他能不能撑到活着都不明白。
看着他的头，我就觉得发毛，而此刻的火花也越来越大，仿佛下一秒就要蹦到我眼睛里来了，于是我也就只好丢下老张，一个人落荒而逃。
虽说是落荒而逃，但也只是跑到远处，等待这车爆炸。
“嘣……”整个车连同死机都烧着了。
恍惚间，我好像看见老张的脸，那张被火焰燃烧到面目狰狞的脸。
我不由得转过头去，安慰着自己，我作为一个学生，确实无能为力，老张那样就算拉出来也活不长。
毕竟天太冷了，我如果不找屋子想必也会被冻死，就更别说老张了。
看着燃烧的火花，我简单给老张保佑了一下就想离开。
但眼下能去哪里呢？
我拿起地上的树枝，想像电视剧一样点火然后照明，然而事实却是无济于事。
我还是太天真了，竟然妄想自己在这破地活下去。
想起之前看过的一本漫画，主角在寒天里也是无济于事的死亡，我便越发的害怕了，如果我的死状是满脸笑容衣服脱的一干二净，那我宁愿被老张索命。
幻想到这，只觉后部发凉，好像老张带着他侄子一同来找来我陪葬了，周围传出不知名的哀嚎。
我呼出一口热气，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并试着观察西周，以至于不让我当场坐下。
想到曾经的恐怖小说中的男主都是冷静分析情况，于是我也学着他们的样子看看环境。
虽说是观察，但这黑灯瞎火的，别说屋子了，就是5米开外的树都看不清，最多也就借着那破车的火光瞎转悠了。
但就是这么一找，还真看到不远处有几个灯光，可谓是天助我也。
此刻的我也顾不了老张的死了，在外面站了有半个小时，早就把我的某些神经给冻坏了。
我连忙朝着光亮处奔跑，幻想着一会儿会有一座现代的房子，最好是钢筋混凝土的，里面有一家西口来热情招待我，简首不要太幸运。
我疯一般的狂奔，就算冷空气把我毛孔给堵住也不停歇。
跑了至少有一公里，以至于我觉得脑子涨涨的，不知道自己还清不清醒。
然而此刻的情景却令我感到更加不适。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十字会医院“的不知道什么石头的一整个丰碑。
“靠！”
我发自内心的感叹。
这种臭山里有医院我是没想到的，风吹得我睁不开眼，隐然间看见左前方有一处火光。
虽然天很冷，但我刚刚受伤的皮却***辣的烧着，眼下我己顾不了那么多，就算是鬼屋我也进。
但现在仔细看看，这破医院还不是一般的大，至少是个二线城市的市医院。
我从一处停车的窗口进到里面，出现在眼前的也只是满满的绿化带。
紧跟绿化带后面，是一个和我初中大门差不多大的门，高级的还是分层的。
我连忙管不了疼痛，跑上那大门口，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开门，但只是这避雨的台子也让我觉得暖和。
想起初中看过的一本小说，主角在冰天雪地里找到居民家，都是在玄关里静下一会儿再进去以免血管爆裂。
当时给我一个初中生印象深刻。
现在我终于可以学以致用了，我先试着能不能把门打开，然而用膀胱想都知道打不开，于是暖和了会就去西门看看（左边）。
果不其然，这边比正门更暖和不说小门还是开着的，于是我立马跑进去以至于忘了血管爆裂这事了。
从西门进去，我还以为是那种恐怖电影里的迷宫式医院，但从过道穿入大厅时，我才看清了整个医院的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