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土地庙诡事 盖菜 2025-03-04 01: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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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青砖泣血**晨雾像一匹揉皱的素绡,松松垮垮地罩在李家村上空。

土地庙翘起的飞檐刺破雾气,檐角铁马“叮”地一响,惊飞了瓦缝里打盹的麻雀。

瞎婆子盘腿坐在庙门槛上,枯手摩挲着桃木拐杖头的蛇形纹——那蛇眼嵌着两粒陈年朱砂,

被摸得油亮发黑。“瘸三,去瞧瞧东南角的香灰。”她忽然开口,声音像老树皮摩擦。

蹲在墙根抽旱烟的老汉一哆嗦,烟锅里的火星子溅到补丁裤上。

十年前矿难砸瘸的右腿隐隐作痛,他记得清楚,当年就是这瞎婆子从废墟里扒拉出他,

指甲缝里全是血和泥。香炉下的青砖地裂了道缝。瘸三趴在地上,鼻尖几乎贴到砖面时,

一股铁锈味猛地窜进嗓子眼。暗红的液体正从砖缝里汩汩渗出,蜿蜒如活物,

顺着地砖的八卦纹路爬向庙门。最前头那缕血线攀上门槛,竟在瞎婆子布鞋尖上打了个旋儿。

“血……血水!”瘸三连滚带爬后退,后腰撞上供桌。案头那尊土地像被震得晃了晃,

泥塑的嘴角似乎翘得更高了。瞎婆子空洞的眼窝转向供桌:“土地爷座下的石龟,

昨夜翻了个身。”庙堂陡然阴冷。瘸三这才注意到,神龛下那只驮碑的石龟确实侧着身子,

龟甲上的《镇庙铭》倒转过来,斑驳的“永镇四方”变成了“方四镇永”。

香炉里三柱残香“啪”地齐根折断,香灰撒在血水上,竟滋滋作响,腾起青烟。

**二**血线爬到村主任李大富家用了两个时辰。

最先发现异状的是村东头磨豆腐的孙二娘。她挑着豆渣桶往牲口棚去,

忽见土路上横着一道红线,在晨光里泛着诡异的油光。拿木勺舀起一瞧,

稠浆里沉着几片香灰,凑近闻竟有股子腥甜。“要出大事哟!”她扔了木勺就往土地庙跑,

踩过血线时鞋底“哧啦”一声,像是踩着了活物。等跑到庙前,裤脚已沾满暗红浆水,

每走一步都在地上印个血脚印。庙门口早围了一圈人。

王木匠攥着刨子直哆嗦:“昨儿晌午我来修供桌,明明见石龟好端端趴着!

”他媳妇突然指向人群外:“大富主任来了!”李大富踩着锃亮的黑皮鞋,

公文包拍得啪啪响:“让开让开!市里文旅项目等着落地,

谁再搞封建迷信……”话卡在喉咙里——他低头看见自己鞋尖上粘着血珠,

那血线正顺着鞋纹往上爬,像条赤链蛇。瞎婆子的桃木杖“咚”地杵地:“戊戌年发大水,

石龟转颈;庚子年闹饥荒,石龟摆尾。这回它翻了个身,李主任,你猜是要防天灾,

还是挡人祸?”人群嗡地炸开。几个老人慌忙合十祷告,

年轻后生却哄笑起来:“瞎子婆又装神弄鬼!

”穿露脐装的理发店小妹举着手机直播:“老铁们快看,我们村要成网红打卡地啦!

”**三**李大富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起三天前那个雨夜,

开发商赵总塞给他的牛皮纸袋。三十万现金沉甸甸的,

混着对方身上的古龙水味:“只要庙一拆,度假村马上动工。

”他一脚踢飞沾血的青砖:“明天就拆这破庙!什么年代了还信泥菩萨?”砖块划出弧线,

“哐当”砸中推土机驾驶舱。防爆玻璃应声裂成蛛网,

裂纹中心嵌着几缕灰白头发——和瞎婆子脑后盘的发髻一模一样。人群死寂。

直播的手机“啪嗒”掉进血泊,屏幕里弹幕疯狂滚动:“特效牛逼!”“剧本太假!

”瘸三突然惨叫。他指着庙墙根新渗出的血水,那液体正慢慢聚成个人形——没有五官的脸,

佝偻的背,手里还拄着根桃木杖。瞎婆子猛地起身,腕上九枚铜钱串“哗啦啦”响成一片。

“寅时三刻,阴人指路。”她摸出把艾草撒向血影,青烟腾起时,血人倏地散成满地红珠,

骨碌碌滚向村西老坟方向。**四**是夜无月。李大富躺在席梦思上翻烙饼,

公文包里的牛皮纸袋沙沙作响。床头电子钟跳到00:07时,

窗外突然传来“咯吱咯吱”的碾磨声。他抄起手电推开窗,看见推土机竟自己在动!

液压杆上下起伏,铲斗对着虚空做出挖掘动作。更骇人的是,白天碎裂的挡风玻璃上,

那些灰白头发正像水草般生长,渐渐织成个发髻形状。驾驶室里隐约有个佝偻背影,

桃木杖一下下敲着操作杆。“装神弄鬼!”李大富赤脚冲下楼,却踩到满院黏腻。

手电光柱下,青石板上密密麻麻全是血手印,最小的只有婴儿巴掌大。他腿一软跌坐在地,

公文包甩出去,钞票撒在血泊里,瞬间被染成暗红色。

远处土地庙突然响起钟声——那口锈了二十年的铜钟,此刻却震得全村狗吠不止。

钟声里混着瞎婆子的唱词,

穿堂风送来半句:“石龟翻身……要收人喽……”**五**次日清晨,

挖掘机师傅老周死活不肯上车。“仪表盘……你们看仪表盘!”这个东北汉子脸白如纸。

众人围上去,只见转速表指针卡在“7”,油量表显示“7.2”,

连收音机频道都定在87.7兆赫。最诡异的是挡风玻璃裂纹,

一夜之间竟蔓延成个“冤”字。李大富攥着拆迁批文的手直抖。批文右下角,

鲜红的公章突然开始渗血,把他拇指染得猩红。村口传来急促的刹车声,

赵总的大奔差点撞上老槐树。“李主任,这庙暂时不能拆!

”平日趾高气昂的开发商满头大汗,“我昨晚梦见个穿红肚兜的娃娃,

抱着块青砖说要压我的运!”瞎婆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树荫下,

腕间铜钱叮咚作响:“青砖泣血,石龟翻身,你们偏要逆天行事。

”她黑洞洞的眼窝转向赵总,“下一个该轮到谁呢?

”风卷起满地纸钱——今天明明是黄道吉日。

**第二章 黄雀衔符---### 一、黑云压庙拆迁队进村那日,

天阴得像口倒扣的铁锅。村西头的老榆树被风刮得东倒西歪,

树梢挂着半截褪色的红布条——那是去年祭土地爷时栓的,如今布条裂成丝丝缕缕,

活像吊死鬼的舌头。工头老周跳下皮卡,靴底碾碎了一只路过的蜈蚣。

他抬头望了望土地庙的飞檐,那里蹲着上百只黄雀,黑压压一片仿佛给庙顶加了层瓦。

雀群安静得反常,豆大的眼珠齐刷刷盯着推土机,喙间偶尔漏出几声“吱喳”,

听着竟像婴儿夜啼。“周哥,这阵仗邪乎啊……”学徒工小陈缩着脖子,手里罗盘指针疯转,

“要不咱找个先生看看?”老周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看个屁!干完这单,

老子就能在城里付首付了!”他摸出根烟叼上,打火机“咔嗒”三下才燃起火星。烟头刚亮,

雀群突然“轰”地炸开,翅膀扇起的风带着腐臭味,卷着张焦黄纸片直扑他面门。

---### 二、镇尸惊魂纸片“啪”地贴住老周眉心。小陈凑近一看,

尖叫着跌坐在地——那是张画满朱砂符咒的黄纸,边角焦黑像是从火堆里抢出来的。

更瘆人的是符纸背面,用黑狗血画着个倒吊孕妇,肚皮上歪歪扭扭写着“七斤二两”。

随行的神婆王仙姑踉跄后退,桃木剑“当啷”掉在地上:“这是镇尸符!二十年前修水库,

从古墓里挖出那具不腐女尸,贴的就是这种符!”她枯瘦的手指抖如筛糠,

“那女尸……那女尸肚皮上也刻着七斤二两!”老周浑身发冷。他想起上个月流产的媳妇,

手术室里护士捧出的死胎被纱布裹着,秤盘显示的数字正是七斤二两。

主治医生当时嘀咕:“足月的分量,

可惜没活气儿……”---### 三、古尸旧事王木匠挤进人群,

后脖颈的疤瘌涨得通红:“仙姑说的没错!当年那女尸穿着大红嫁衣,指甲足有三寸长!

”他比划着,锯末从袖口簌簌落下,“开棺那天下暴雨,女尸眼珠子突然转了下,

在场七个壮汉三天内全暴毙了!”瘸三蹲在庙槛上嘿嘿笑:“最后是瞎婆子带着柏木钉去的,

你们猜咋着?那女尸肚子里……”“闭嘴!”李大富一脚踹翻瘸三的旱烟袋,“再传谣言,

今晚就扒了你家祖坟!”他转向老周堆起笑,“周工头,别听这帮老棺材瓤子瞎咧咧,

咱按计划拆!”老周却盯着符纸发怔。倒吊孕妇的画像在阴天下泛着暗红,

仿佛随时会滴下血来。他鬼使神差地摸向腰间——那里别着把瑞士军刀,

刀柄刻着“平安”二字,是媳妇流产前求来的。

---### 四、雀影缠身推土机引擎轰鸣着冲向庙墙。第一铲下去,

墙皮“哗啦啦”剥落,露出里头掺着稻草的夯土。突然,驾驶舱玻璃“砰”地炸响,

上百只黄雀***般撞上来,鸟尸混着血浆糊满视线。“操!”司机老张猛踩刹车,

推土机在距庙墙半米处堪堪停住。他哆嗦着爬出驾驶舱,

裤裆已湿了一片:“有……有东西拽方向盘!冰凉的手!”小陈突然指着天空怪叫。

众人抬头,雀群正拼成个巨大符咒,正是老周额间那张镇尸符的样式。

符咒中央渐渐浮现人脸,赫然是二十年前女尸的模样!王仙姑瘫坐在地念念有词,

香炉灰从指缝漏下,在地上画出血色人形。---### 五、夜半婴啼当夜,

老周蜷缩在工地板房里。窗外风声似哭,隐约夹杂着婴儿啜泣。他摸出手机想给媳妇发消息,

屏幕却自动跳转到相册——流产手术那天的照片诡异地出现在首页。照片里,

护士手中的死胎突然动了!裹尸布滑落,露出青紫的小脸,眼皮“唰”地睁开,

瞳孔竟是血红色。老周惨叫一声甩飞手机,电池板摔出的瞬间,

他看见地板缝里渗出粘稠黑血,渐渐汇成“七斤二两”四个字。“周哥!周哥救命!

”小陈撞开房门,手里举着个东西——是推土机铲斗上挂着的红布条,此刻正在无风自动,

缓缓缠成个襁褓形状。布条里裹着块青砖,砖面渗出的血珠正一滴一滴砸在水泥地上。

---### 六、秤砣惊魂黎明时分,老周拎着铁锹摸进庙里。

供桌上的土地像不知何时转了方向,空洞的眼窝正对着他。他发狠一锹劈向神龛,

却听“当啷”巨响,虎口震得发麻——锹头砍在九枚生锈秤砣上,

铁链将它们串成北斗七星状。秤砣突然“咯咯”作响,像有无形的手在拨弄。

最末端的砣子“啪嗒”脱落,滚到老周脚边。借着手机微光,

他看见砣底刻着两行小字:> 甲申年七月十五> 称心七斤二两手机就在这时黑屏。

黑暗中响起婴儿笑声,带着湿漉漉的回音,像是从井底传来的。老周连滚带爬逃出庙门,

背后传来砖瓦落地的轰响——土地庙的东墙,塌了。---### 七、因果轮回三日后,

推土机终于铲倒庙墙。烟尘散尽时,所有人都愣住了:废墟中央立着口红漆棺材,

棺盖上整整齐齐码着七枚秤砣,正是老周那夜见过的样式。李大富强作镇定上前掀棺,

腐臭扑面而来——棺内女尸身着残破嫁衣,腹部高高隆起。更骇人的是,

她右手紧握的玉镯上,刻着“周记银楼”的款识——正是老周祖上在民国年间经营的铺子!

瞎婆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后,桃木杖敲击着碎砖:“二十年前你们周家偷了陪葬品,

如今该还债了。”她黑洞洞的眼窝转向老周媳妇的方向,“七斤二两的债,

得用七斤二两的肉来偿……”风卷起镇尸符的残片,黄纸飘飘荡荡落在棺材里。

女尸的肚子突然蠕动起来,隔着嫁衣显出个小手印。老周盯着那手印,

恍惚听见手术室里死胎的哭声,混着推土机的轰鸣,

在耳膜上钻出血淋淋的洞**第三章 井底绣鞋---### 一、枯井生烟霜降这日,

庙后那口封了二十年的八角井突然冒热气。村西赵寡妇晌午去菜园摘南瓜,

隔着篱笆望见井沿青石板上凝着水珠,在秋阳下泛着珍珠似的光。她鬼使神差地凑近,

井口“咕咚”一声,惊得她倒退三步——那声音分明像婴儿吮奶的动静。

“怕是野猫掉进去了。”王木匠提着斧头过来张望,斧刃上的松脂味混进井里飘出的腥气。

他解下裤腰带系在辘轳上,木桶刚放下去三丈,绞盘突然“咔嗒”卡住。

井底传来布料撕裂声,接着是声凄厉的猫叫,震得井壁扑簌簌掉土渣。

赵寡妇攥着佛珠念“阿弥陀佛”,却见木桶升上来时,里头蜷着只湿漉漉的红绣鞋。

金线绣的并蒂莲沾满淤泥,鞋尖缀着的珍珠褪了色,像死人蒙翳的眼球。

---### 二、鬼嫁遗物瞎婆子盘腿坐在井沿,

枯手摩挲绣鞋的滚边:“针脚是双线回纹,只有秀娥会这么缝。”她指甲抠开鞋帮夹层,

抖落出几粒黍米,“戊寅年闹饥荒,新娘子过门要在鞋里藏粮,寓意五谷丰登。

”围观的老人们集体打了个寒战。二十年前的中秋夜,新嫁娘秀娥穿着这双鞋投了井。

接亲的唢呐还在村口吹着《百鸟朝凤》,井底已飘起大红盖头。更邪门的是七日后捞尸,

绣鞋不见踪影,秀娥的脚踝上却缠着井底老藤,藤蔓结出米粒大的白花,形似纸钱。

“鞋回来了,魂就齐了。”瞎婆子把绣鞋供在土地庙香案上,三柱线香齐齐拦腰折断。

供桌下的石龟突然“咯吱”转颈,龟甲上的镇庙铭文裂开道缝,露出里头暗红的芯子。

---### 三、夜掘妆匣李大富蹲在推土机阴影里抽烟,

火星子明明灭灭映着脸上的抓痕——昨夜他媳妇发癔症,

说梳头时镜子里照出个穿嫁衣的女人。开发商赵总递过鎏金打火机:“李主任,

这井留着能当景点,先拆庙要紧。”挖掘机铲斗撞向庙墙的瞬间,地底传来闷响。

司机老张探出头喊:“挖着个铜匣子!”那匣子裹着层黏腻黑土,锁孔里插着半截玉簪,

正是秀娥下葬时的陪葬。赵总眼睛发亮:“古董!值大钱!”他抢过铁锹撬开匣盖,

铜镜“当啷”落地。镜面裂成蛛网,每一片碎片都映出个穿红嫁衣的女人,

正对着他脖颈吹气。李大富突然怪叫——镜框背面用血写着“李记当铺”,

正是他太爷爷民国年间倒腾死人物件的铺子!---### 四、阴债缠身当夜,

赵总在板房里数钱。牛皮纸袋里的三十万突然变得湿漉漉的,钞票上浮现暗红手印。

他惊恐地发现每张钱币编码尾数都是“720”,正是秀娥投井的农历七月二十。

窗外飘来戏班子唱《孟姜女》的调子:“十月里来十月一,

家家户户送寒衣……”赵总掀开窗帘,

吓得跌坐在地——秀娥穿着残破嫁衣坐在推土机铲斗上,脚上的红绣鞋滴滴答答淌着井水。

她怀里抱着个襁褓,裹尸布缝隙露出青紫的小脚,脚踝系着根红绳,

绳上铜钱刻着“李记当铺”的款。手机在这时响起,

里传来机械女声:“您尾号720的账户已转入七斤二两黄金……”赵总发疯似的砸烂手机,

零件崩到镜框上,裂缝中的秀娥突然咧嘴一笑。---### 五、井中秤骨次日破晓,

井口围满黄符。王仙姑摇着招魂铃绕井三圈,铃舌突然炸裂,铜片割破她眉心。

血珠坠入井底的刹那,辘轳自行转动,绞上来个湿透的襁褓。“是当年那个死胎!

”赵寡妇尖叫后退。襁褓散开,露出具森森白骨,肋骨上缠着红绳,

绳头系着枚玉锁——锁面刻着“周记银楼”,正是老周祖传的手艺。更骇人的是头骨天灵盖,

赫然嵌着半截柏木钉,钉身刻满蝇头小楷:“偷葬者永镇井底”。

瞎婆子用桃木杖挑起红绳:“戊寅年大旱,李主任的太爷爷偷了秀娥的嫁妆,

周家祖上熔了陪葬银器打首饰。”她空洞的眼窝扫过众人,“如今这井要收利息,

七斤二两的骨头,得用七斤二两的血肉来抵。

”---### 六、婴啼惊魂拆迁队连夜撤离那晚,全村都听见井底传来哭声。

李大富蒙着被子发抖,枕边手机自动播放起监控录像——画面里,

土地庙废墟上的红绣鞋正在跳动,鞋尖珍珠一颗颗爆裂,每响一声,井沿就多道血手印。

凌晨三点,小陈鬼使神差地摸到井边。月光下,那具婴孩白骨竟爬出襁褓,

指骨抓着井沿青苔往上攀。他摸出瑞士军刀要砍,刀刃却穿骨而过,

婴儿头骨突然转了一百八十度,黑洞洞的眼眶里淌出淤泥,混着井底的腥臭灌进他喉咙。

“妈妈……”白骨发出秀娥的声音,腕骨上的红绳蛇一般缠住小陈脖颈。最后一刻,

他看见井底浮起密密麻麻的秤砣,每个砣底都刻着“720”。

---### 七、血偿旧债三日后清晨,井口漂着件浸血的工作服。

老周认出是小陈的衣裳,口袋里有张被泡烂的工资单,

应发金额精确到分:7200.72元。井沿青石板上,

歪歪扭扭刻着行新字:“欠七斤二两,还七斤二两”。瞎婆子往井里撒了把纸钱,

灰烬在水面拼成个“债”字。赵总在城里突发心梗,抢救时医生发现他心脏缺了块肉,

称重正好七斤二两。而李大富家祖坟一夜之间塌陷,棺木里太爷爷的右手不翼而飞,

断腕处整整齐齐,像是被秤钩勾去的。土地庙废墟上,红绣鞋不知何时挪到残存的神龛里。

鞋尖朝东,正对着老周祖宅的方向。有人看见鞋帮渗出黑血,在青砖上画出道符咒,

细看竟是周家银楼的契书纹样。

*第四章 秤砣锁魂**---### 一、七星坠檐开发商从省城请来的风水先生姓宋,

穿一身藏青道袍,腰间缀着七枚铜钱,走起路来叮当乱响。他绕着土地庙废墟转了三圈,

罗盘指针突然“咔”地崩断,针尖直指东南方老坟岗。“此地煞气冲天,需用北斗镇邪。

”宋先生从褡裢里摸出九枚生锈秤砣,砣底皆刻着“公平交易”的官印。

他指挥工人将秤砣用红绳串成北斗七星状,悬在庙门残存的横梁上,“今夜子时,

阴气最盛时作法,保准叫那泥菩萨魂飞魄散!”最后一枚秤砣挂上时,西北方突然滚过闷雷。

瞎婆子蹲在断墙下拣香灰,腕间铜钱串无风自动:“七星坠,冤魂归,

秤砣底下要压谁的魂哟……”---### 二、夜秤人心子夜时分,宋先生设坛作法。

香案上摆着三牲祭品,中间供着个乌木算盘,算珠浸过黑狗血。他掐诀念咒时,

秤砣突然“叮当”乱颤,红绳绷得笔直,仿佛有千斤重物坠着。“天罡地煞,听吾号令!

”桃木剑劈向虚空,九枚秤砣齐刷刷转向村主任李大富家的方向。宋先生额角冒汗,

剑尖挑起张黄符抛向空中——符纸未及烧尽,竟被夜露打湿,软塌塌贴在地上,

显出个扭曲的“债”字。躲在树后偷看的小陈忽然腿软。

他分明瞧见每枚秤砣下都吊着个透明人影,脚尖离地三寸,脖颈被红绳勒出紫痕。

最末端的秤砣下晃着个穿红肚兜的婴孩,小手攥着把带血的算盘珠子。

---### 三、阴司账簿作法到寅时,宋先生突然七窍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