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人家之之曙光

“我的心，啪啪跳，心爱的姑娘，你是不是仙女下凡？

是不是天上的凤凰？

我的心，啪啪跳，心爱的姑娘，你是不是西施再世？

是不是貂蝉还阳？

我的心，……。”

阿峰天朦蒙亮就起床，刷牙洗脸，然后心里兴奋哼唱着抒情曲。

“悦峰，还没天亮，莫嘲醒左邻右舍，过来，帮忙在新箩筐上贴红纸。”

在客家围屋祖宗大厅剪红纸的父亲，见阿峰高兴得意之情，唤他上前帮忙。

“扁担也要贴红纸，两个箩筐托盖也要贴。”

父亲接着又说。

“你们父子俩箩筐准备好了么？”

手提两只大公鸡的母亲从外屋鸡栏抓鸡回来说。

“即将，即将，快了，快了，就差扁担还没贴。”

阿峰回应母亲说。

“你大哥那么早到镇割猪肉，至今还没回？”

父亲心急道。

“可能肉丸没有做好，他要等到肉丸一下回。”

阿峰应声道。

“你二哥买鲩鱼又还没回来，鱼丸又不知做好么？”

父亲顺口道。

“我们这里隔镇上集市十多公里，上岗下印，又骑单车，没那么快回来的。”

阿峰回答道。

“老鬼，今天你捉酒壶，罐装酒买便了么？”

阿峰的母亲问父亲。

“昨天买好了。”

父亲答道。

“八张桌酒菜，二八十六，要十六罐酒。”

阿峰母亲喃喃自语。

“峰古，红包装好了么？”

阿峰父亲问道。

“还没有，红包要装多少？”

阿峰不懂问道。

“大人十元，小孩五元可以，红包要预多些，发不完可以带回来。”

父亲说道。

“女方亲戚朋友十元五元可以，姑娘父母各人起码要五十元，姑娘本人起码要一百元。”

旁边的阿峰母亲说。

于是，阿峰贴如扁担红纸后，开始着手装红包。

阿峰母亲接着问道:“峰古，今天准备怎么去女方家？

走路去屋背山路很快到得，可是那么多酒菜很难挑上去。

走大路就骑单车去，骑到女方家都累死了。”

“阿妈，现在什么时候了，我早己联系好发记哥，酒菜和人全部拖拉机载上去。”

阿峰答道。

“唉滴！

昨天我见发记哥拖拉机载了一整天猪粪，他的拖拉机不会有难闻的猪粪味？”

阿峰母亲感觉不妥地说。

“他不会洗吗？”

阿峰父亲说。

“洗也洗不干净，那行路去还舒畅。

阿峰母亲说。”

“行路去行到下午两点钟，都不一定能行到。”

阿峰父亲说。

“我问问发记哥，看他拖拉机猪粪味洗干净里么？”

阿峰说。

阿峰走到堂兄小卖部电话机旁，拿起电话:“发记哥，头日同您商量的事怕没变故？”

发记哥拿起电话:“没变故，没变故，阿峰古，你的终身大事，发记怎敢儿戏？

"“发记哥，听说您昨天领了大单，载了一天的猪粪，那发记哥赚得盆满钵满呀！”

阿峰话语远远架去。

“唉！

载人家猪粪上岗下印，路又凹凸不平，双手抓把手都发麻了，做了几个辛苦钱。

"发记哥话是这么说，但他对昨天收益还是蛮高兴的。

“发记哥，昨天累了一天，澡也没洗，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阿峰九霄云外扯话题。

“峰古，发记属牛天生劳碌命，我一载完猪粪就把拖拉机开到河岸边，我用了两大包洗衣粉，从临夜洗到晚上十点钟，把车洗到无猪粪味，然后开回家门坪放好，然后才洗澡睡觉。

峰古，做两个钱不容易。”

发记哥说。

“发记哥，昨天那么累，今天有气力开车么？”

阿峰担心地问。

“峰古，昨晚洗完澡，吃饭前，饮了两小杯，如饮琼浆玉液，一下全身畅快，峰古，你放心，没问题。”

发记哥答道。

罗悦峰今天十点半左右准备到邻村相亲，一大清早，家里就热闹非凡，大哥、大嫂、二哥、二嫂都围着他转，千叮咛万嘱咐，那场面，比过年还热闹。

大哥一脸严肃，拉着阿峰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阿峰啊，今天去相亲，见到女方父母那可得好好打招呼，礼数不能缺。

说话可得过过脑子，千万别说错话，要是因为你这张嘴把好事给搅和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阿峰忙不迭地点头，心里首犯嘀咕：不就是打个招呼嘛，能有多难。

大嫂在一旁不停地打量着阿峰，嘴里念叨着：“你这穿着打扮可得干净整洁点，第一印象很重要的。

一会儿去把头发梳梳，衣服上别沾着脏东西，咱可不能让人家姑娘看扁了。”

阿峰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去整理。

二哥也凑了过来，拍了拍阿峰的肩膀说：“兄弟，到了那儿，见到女方家的男的，可得拘礼，烟啊茶啊的都得准备好。

这是基本的礼貌，别让人挑出毛病来。”

阿峰应了一声，赶紧去准备烟和茶。

二嫂则拉着阿峰的胳膊，笑着说：“阿峰呀，与人打招呼可别害羞，要大大方方的。

你得拿出咱罗家的精气神来，这样相亲才有个七五八成的希望。”

阿峰被说得脸都红了，心里又紧张又期待。

阿峰手忙脚乱地准备着，一会儿梳头发，一会儿找干净衣服，一会儿又检查烟和茶。

正忙得不可开交时，突然听到大哥又喊了起来：“阿峰，你BB机呢？

别到时候人家姑娘打电话你都接不着。”

阿峰一拍脑袋，赶紧在屋里找BB机。

找了好长时，终于在枕头底下找到了BB机，阿峰松了口气。

刚把BB机放进口袋，又听到大嫂说：“哎呀，你这鞋子也该擦擦呀，脏兮兮的像什么样子。”

阿峰低头看看鞋子，无奈地又去拿鞋油。

好不容易把自己收拾得差不多了，阿峰看了看时间，快十点了，心里愈发紧张起来。

他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搓着手，脑子里胡思乱想。

这时，大哥走过来，坐在他身边说：“阿峰，别紧张，就把这当成一次普通的见面。

只要你礼数周到，表现得稳重些，没啥问题的。”

阿峰勉强笑了笑，说：“大哥，我就是怕搞砸了。”

大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有啥怕的，咱罗家的小伙子还能怕这个？”

正说着，BB机突然响了，阿峰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掏出BB机。

BB机显示是邻村介绍人的电话，阿峰深吸一口气，阿峰急忙跑到不远处堂兄小卖部，按BB机显示电话号码打过去。

介绍人在电话那头说：“阿峰啊，我和女方那边说好了，你首接去她家就行。

她家在村东头第二家，门口有棵大树，很好找的。”

阿峰紧紧握着电话，心急如焚地说道：“叔，我一个人去女方家，心里实在没底啊。

您看能不能陪我一道去呀？

您经验丰富，有您在旁边帮衬着，我心里能踏实不少。”

介绍人在电话那头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阿峰啊，不是叔不想陪你去，叔今天实在是抽不开身呐。

村里还有些其他事儿等着叔去处理呢。

你也知道，咱农村就是这点不好，事儿一桩接一桩的。”

阿峰一听，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可还是不死心地继续央求道：“叔，您就帮帮忙吧。

您看我这马上就要去相亲了，紧张得不行。

您要是能陪我去，我保证到了女方家，一切听您的安排，绝不自作主张。

您就当是成全我这一次，帮我把把关呀。”

介绍人叹了口气，说道：“阿峰，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明白呢？

叔也想帮你，可今天真的是特殊情况。

这样吧，叔给你出个主意。

你到了女方家，先别急着说话，多听听女方父母说啥，顺着他们的意思走。

见面礼啥的，按咱之前商量好的来，准没错。

还有啊，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别毛毛躁躁的。

你觉得咋样？”

阿峰无奈地咬了咬嘴唇，说道：“叔，您说的这些我都记下了。

可我还是觉得心里没底啊。

要不您再想想办法，哪怕陪我去一会儿也好啊。”

介绍人有点不耐烦了，说道：“阿峰，你就别再纠缠叔了。

你是个大小伙子了，加上有一大家人陪阵，这点事儿还搞不定？

你就大胆地去，没啥可怕的。

要是连这点勇气都没有，以后还怎么过日子？”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阿峰拿着电话，愣了好一会儿，心里既沮丧又无助。

他缓缓放下电话，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落。

就在这时，一首在旁边留意着的堂兄走了过来，拍了拍阿峰的肩膀，说道：“阿峰，别灰心。

介绍人不来就算了，咱自己去也没啥大不了的。

你就按照他说的做，放轻松点。

说不定这姑娘就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呢。”

阿峰抬起头，看着堂兄，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嗯，我知道了，堂兄。

我就是有点紧张，怕搞砸了。”

堂兄笑着说道：“紧张是正常的，谁相亲不紧张啊。

你看你，一大早起来忙这忙那的，多上心呐。

只要你保持好心态，肯定没问题的。

对了，你准备的见面礼都带好了吧？”

阿峰点了点头，说道：“带好了，都在箩筐里放着呢。

烟、茶、红包啥的，一样不少。”

堂兄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

到了女方家，有礼貌些，嘴巴甜一点。

要是能跟女方聊得来，这事儿就成了一半了。”

阿峰深吸一口气，说道：“嗯，我会努力的。

堂兄，谢谢你的鼓励。”

说完，阿峰看了看时间，己经十点半了，再不出发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