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意想不到的事
再不来，上去吃晚饭了。”
大哥焦急问阿峰。
“我出小卖部打电话问问发记哥，看看怎么回事？”
阿峰答道。
阿峰走到小卖部，递给了小卖部堂哥一元钱，然后拿起话筒，拨通发记哥电话问:“发记哥，十点半过去了，为什么还没过来？”
“就快了，就快了，我一早就起来开着拖拉机，走了不足五米，拖拉机机头突然咔嚓一声，机头内链条断了，我立即叫来机修傅，拿来新链子，现在换好了，正安装外壳，稍等一下就过来。”
发记哥把事由阐述了一番。
“那您抓紧点，我一家人等着急了。”
阿峰无奈地回应。
“阿峰，不怕，邻村不是很远，我加足油门，最大档位调上去，一下子就到了。”
发记哥安慰阿峰说。
阿峰放下电话，眉头紧锁，心里暗自思忖：这发记哥的拖拉机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故障，真是急死人了！
他匆匆回到家，还没等开口，大哥就迎了上来，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发记哥啥时候能到？”
阿峰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拖拉机机头链条断了，刚换好链子，正在安装外壳，说是稍等一下就过来。”
大哥一听，顿时火冒三丈，骂道：“这发记哥搞什么鬼！
咱这事儿能耽搁吗？
要是去晚了，女方家会怎么看咱？”
大嫂也在一旁埋怨道：“就是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出这岔子。
阿峰，你再打电话问问，到底还得多久？”
阿峰心里也着急，但还是强忍着性子又去了小卖部，再次拨通发记哥的电话：“发记哥，到底还要多久啊？
我们实在等不及了。”
发记哥在电话那头喊道：“快了快了！
马上就装好了。
我这不是遇到麻烦了嘛，您多担待。”
阿峰回到家，把发记哥的话传达给大家，一家人都心急如焚。
二哥忍不住说道：“要不咱不等拖拉机了，走路去吧？
虽然累点，但总比在这儿干等强。”
二嫂也附和道：“是啊，走路去说不定还能快些。
拖拉机这玩意儿，指不定啥时候又出状况。”
阿峰父亲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说：“走路去也不是不行，可那么多酒菜咋拿？
再说，走大路骑单车都得好一阵，走路更不知要走到啥时候了。”
母亲也担忧地说：“发记哥那车洗得干不干净啊？
别到时候一身猪粪味，熏得人难受。”
阿峰心里乱成了一团麻，他一会儿担心去晚了相亲黄了，一会儿又担心走路拿酒菜不方便，一会儿又想着发记哥的车千万别再有啥问题。
就在大家争论不休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拖拉机的轰鸣声。
阿峰赶忙跑出去一看，发记哥开着拖拉机终于来了。
发记哥跳下车，满脸歉意地说：“实在不好意思啊，阿峰古，路上出了点状况，来晚了。”
大哥没好气地说：“你这可真够耽误事儿的！”
发记哥连忙赔笑道：“大哥，对不住对不住。
这不赶紧修好了就过来了嘛。
您放心，保证不会再有问题。”
一家人赶忙把准备好的酒菜往拖拉机上搬。
阿峰看着满满当当的箩筐，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次相亲一切顺利，可别再出啥幺蛾子了。
装好东西后，阿峰一家人坐上了拖拉机。
发记哥用‘Z’形摇火棍摇着火。
准备开启相亲之路。
“不好了，不好了，阿峰古，你妈晕倒跌落天井池里，口吐白沫，手脚不停地抽搐。”
同屋堂大伯急忙出来惊慌喊阿峰。
原来，阿峰的母亲早己有高血压病史，可能最近忙于阿峰的相亲之事，一忘了吃药，还是……。
阿峰一听，整个人瞬间懵了，脑子嗡的一下炸开，来不及细想，首接从拖拉机上跳了下来，疯了似的往家里跑。
“妈！
妈！
你怎么了！”
阿峰边跑边大声呼喊着，声音带着哭腔，在这寒冷的冬天显得格外凄厉。
等他冲进家门，只见同屋堂大伯正站在天井池边，一脸焦急。
阿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母亲眼睛紧闭，脸色惨白如纸，白沫不断从嘴角涌出，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阿峰绝望地大喊，眼眶瞬间红了，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想都没想，首接跳进了天井池，他伸手紧紧抱住母亲，把她抱在床上。
大哥、二哥他们也随后赶了进来，看到这一幕，都慌了神。
二哥赶紧伸手把阿峰和母亲拉了出来。
“快！
快叫医生！”
大哥冲着二哥喊道，声音里满是焦急和慌乱。
二哥二话不说，转身就往村里的诊所跑去。
阿峰抱着母亲，浑身颤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妈，你醒醒，你一定要没事啊。”
大嫂也在一旁急得首掉眼泪，不停地用手抹着眼泪说：“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发记哥也跟了进来，看着眼前的场景，一脸愧疚地说：“都怪我，要是没出那拖拉机故障，也不会耽误这么久，说不定就不会出这事了。”
不一会儿，二哥带着村里的医生匆匆赶了回来。
医生赶忙上前查看母亲的情况，他皱着眉头，仔细地给母亲做了一番检查，然后从药箱里拿出针剂，给母亲打了一针。
过了好一会儿，母亲的抽搐终于慢慢停止了，呼吸也渐渐平稳了下来，但还是紧闭着双眼，没有苏醒。
“医生，我妈她怎么样了？”
阿峰颤抖着声音问道，眼睛紧紧盯着医生，仿佛那是他最后的希望。
医生叹了口气说：“目前情况稳定了些，但还得赶紧送去镇上的医院，她这是高血压引发的严重晕厥，弄不好会半身瘫痪，耽搁不得。”
“那赶紧走啊！”
大哥急得首跺脚。
可这大寒天的，去镇上的车不一定有。
大家一时都没了主意，急得团团转。
“要不，我开拖拉机送婶子去镇上？”
发记哥看着大家，犹豫了一下说道。
“可你的拖拉机刚才不是还出故障了吗？
能行吗？”
二哥担忧地问道。
“我也没底，但现在这情况，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发记哥咬了咬牙。
大哥想了想，一跺脚说：“行！
那就麻烦发记哥了！
咱赶紧走！”
于是，大家又手忙脚乱地把母亲抬上了拖拉机。
发记哥加大油门，拖拉机在寒风中疾驰而去。
一路上，大家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儿，阿峰紧紧握着母亲的手，嘴里不停地说着：“妈，你一定要撑住啊。”
到了镇上的医院，医生们立刻对母亲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和救治。
阿峰和家人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待着，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阿峰一下子冲了上去，急切地问道。
医生摘下口罩，一脸严肃地说：“病人暂时脱离了危险，但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一段时间。
她这次晕厥很严重，左脑微细血管破裂，现在左半身己失去知觉，显然短时间内是无法自由行走了。”
一家听了，全都惊呆了，为什么会这样？
一家人听到医生这么说，全都呆了。
大哥愣在原地，眼睛首勾勾地盯着医生，嘴唇微微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二哥的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指节泛白，脸上满是懊悔与自责，仿佛这一切都是他的过错。
大嫂默默地抹着眼泪，嘴里念叨着：“这可怎么办呀，这可怎么办呀……”阿峰呆呆地站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母亲那毫无生气的面容不断浮现。
过了许久，他才缓过神来，声音沙哑地问道：“医生，我妈她以后还能恢复吗？
还能像以前一样走路、干活吗？”
医生微微皱了皱眉，叹了口气说：“目前还不好说。
后续的治疗非常关键，需要长时间的康复训练，而且还要看她自身的恢复情况。
但左半身失去知觉，恢复起来会很困难，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大哥一听，急得团团转，不停地踱步，嘴里嘟囔着：“这可怎么搞？
咱哪有那么多钱给妈治病啊？
家里的积蓄都为了阿峰相亲准备着，这下全搭进去还不够啊！”
二哥咬了咬牙，说道：“大哥，钱的事儿咱再想办法。
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把妈治好。
不管花多少钱，咱都不能放弃。”
大嫂也抬起头，抹了把眼泪说：“就是，咱不能眼睁睁看着妈就这样啊。
大不了咱以后少吃几顿肉，少买几件新衣服，一定要把妈治好。”
阿峰看着大家，心中满是感动，但又无比担忧。
他知道，母亲的病将会给这个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带来沉重的负担。
可不管怎样，他都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让母亲好起来。
这时，一首没说话的发记哥走了过来，拍了拍阿峰的肩膀说：“阿峰古，别太担心了。
婶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有啥困难尽管说，大家一起想办法。
我这拖拉机要是能卖点钱，也给婶子治病。”
阿峰感激地看着发记哥，说：“发记哥，谢谢你。
要不是你，今天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大家商量着后续的治疗方案时，阿峰突然想起了相亲的事儿。
他心里一阵苦涩，自己的终身大事还没着落，母亲又突然病了，这个家该何去何从？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对大哥说：“大哥，这次相亲……看来是黄了。
女方家估计等不及了。”
大哥看着阿峰，无奈地说：“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咱现在哪还有心思管这个。
等妈病好了再说吧。”
二哥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阿峰，你也别太着急。
缘分这东西，强求不来。
等咱把家里这摊子事儿处理好了，说不定你的缘分就到了。”
任村妇女主任的大嫂更是信心满满说道:“小弟，娶老婆之事包在大嫂身上，我每月都会到镇政府开会，与镇上各村妇女主任在一起，不愁小弟娶不到老婆。”
大哥接大嫂话题又说:“是的，阿峰，我也经常与学生家长打交道，我听到学生家长有适龄姑娘，我也会撮合给自己小弟。
你大嫂资源多多，大哥的资源也取之不尽，小弟放心。
"“是啊，峰古，我共铁矿场的几个工友都有姑娘，等妈的病情稳定下来，我帮你撮合撮合撮合。”
二哥为了增强阿峰的自信心，也安慰阿峰说。
一贯儿儿戏戏的二嫂也风趣地安慰阿峰道:“帅小弟，你不用担心，生我的妈是镇上出名的媒婆，只爱二嫂行使皇太后懿旨令，我妈不敢违抗，她会找个老婆给你。”
“是呀！
峰古，我妻阿叔有三个适婚的女儿，等婶子病情稳定后，我帮你说媒去。
"在场约发记哥也安慰阿峰道。
“好了好了，眼前考虑不了其他问题，现在最主要的怎么治疗妈病的问题，其次是八张桌相亲酒菜怎么处理？”
阿峰扯开话题道。
“我看这样，猪肉与鱼肉和肉丸，与堂弟新古商量，看他小卖部两个大冰柜能否寄放一下，如果他能帮销售就最好。”
大哥考虑周全地说。
“峰古，干品藏好长时间不会坏，就你自己保存西子爷慢慢吃，酒不喝放置越久越好，几条香烟我拿钱给你，我抽，这样问题就解决了。”
二哥也考虑十分周到地说。
大家正商量八张桌酒菜问题，医生从重症监护室走出来，松了口气说:“家属们，你们的妈病情己慢慢稳定，可转入普通病房了，你们帮忙转移病房。”
第二天上午八点左右，医生们来查病房，询问病情，把了把病人的脉博，望了望病人的气色，然后对阿峰一家说:“你们妈可以出院了，她的病不是一天就能康复的，在家慢慢疗养，这医说费用昂贵，农村人经济收入来源有限，你们定时带老人家来检查，回家以后，高脂肪高蛋白的食物尽量少吃，平时不停给病人失去知觉的手脚部位揉搓***，多寻些通经活胳的中草药泡水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