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骗缅北的那三年

被骗缅北的那三年

作者: 山海无痕

都市小说连载

小编推荐小说《被骗缅北的那三年》,主角欧文阿康情绪饱满,该小说精彩片段非常火一起看看这本小说吧:我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在监狱构思了这本不需要过多的解释什只是想把自己的经历讲给各位看官老爷听也希望不再有人会去那

2025-06-02 19:33:14
生锈的铁门在晨雾中缓缓打开一道缝隙时,我闻到了自由的味道——那是混合着铁锈、消毒水和远处槐树花香的复杂气息。

监狱长周哥站在我面前,警服第二颗纽扣依旧松着,露出锁骨下方那道蚯蚓状的烧伤疤。

他拿着我的个人物品放在一个银白色的小铁盘子里。

盘子里的手机贴着张褪色的便利贴,是入狱时管教写的"己充电",字迹被潮气晕开边缘。

按下开机键的瞬间,屏幕突然亮得刺眼,99个未接电话像串泡发的蜈蚣,密密麻麻爬满屏幕,最上面的备注栏里,"坤哥"两个字被我把屏幕划得模糊不清,只剩下个扭曲的"王"字旁,像把生锈的刀。

钱包比入狱时更破了,拉链头早掉了,露出夹层里半张火车票。

2018年4月12日,兰州至北京西,硬座,票价148.5元。

票根边缘沾着块褐色污渍,暗红色液体在车票上蜿蜒,像极了后来我在缅北见过的弹坑血迹。

十八岁那晚,土房子的窗纸被西北风吹得哗哗响。

我缩在灶台边煮面,听着里屋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你个烂货!

"父亲的酒气混着唾沫星子透过门缝钻出来,他刚从货运线上回来,腰带口还沾着一些煤渣。

母亲的哭声像漏了气的风箱,时断时续,中间夹杂着"别打孩子"的哀求。

我数着锅里的面条,第七根面条煮烂时,我决定离开这里。

铁盒里的钱是父亲帮村里羊倌赶夜路赚的,九百七十八块,全是皱巴巴的零钞,被他放在了枕头下面,那天夜里我偷偷进到他的房间,他喝的烂醉如泥,我小心翼翼的在枕头边摸索着,指尖触到父亲藏在褥子下的酒瓶,玻璃表面凝着细密的水珠,像他每次打母亲时眼里的血丝。

终于我摸到了小铁盒子,铁盒子在掌心发烫,我想起班主任说的"知识改变命运"北京西站的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比老家的黄土坡更疼。

我跟着人流挤上地铁,闻着身边西装革履的人身上的古龙水味,突然想打喷嚏。

我找到了一家很便宜地下室宾馆在西首门桥下,十块钱一晚的大通铺,墙皮剥落处露出红砖,像极了被狼啃剩的羊骨头。

同屋的大叔夜里打呼噜,我睁着眼数天花板上的霉斑,首到窗户透进灰蓝色的晨光。

第二天早早出去找工作,我把"能吃苦、会做饭、能搬货"写在纸板上,站在肯德基门口。

穿红围裙的姐姐看了眼我的布鞋说道:"我们要健康证。

"火锅店老板扫了眼我稚嫩的脸:"童工谁敢用?

"正午的太阳晒得人脑仁疼,我蹲在垃圾桶旁啃干馒头,看环卫工阿姨把剩菜倒进垃圾车,突然想起家里的大黄狗,它总是摇着尾巴等我喂剩饭。

第二天我去了国贸,在写字楼群里转了两圈。

保安不让进,清洁工阿姨说"去后厨问问",后厨师傅挥着菜刀:"滚蛋,别挡我杀鱼!

"傍晚路过某栋玻璃幕墙的大楼,我在倒影里看见自己灰头土脸的模样,头发油得能炒菜,裤脚还沾着火车上的泥点。

一个穿旗袍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过,她的香水味让我想起母亲压在箱底的雪花膏,那是她结婚时买的,至今没用完。

第三天下午,兜里只剩二百多块。

我在天桥上无神的游荡时,一不小心撞到一个穿皮夹克的男人,他的皮夹克蹭过我肩膀,带着股烟味混着发胶味:"小崽子,长眼睛没?

"他转身时,金牙在阳光下闪了一下,左脸颊有道刀疤,从耳际斜划到嘴角,像条正在蜕皮的蛇,我连忙躬身弯腰说到“对不起对不起”"大西北来的?

"他吐掉烟头,用皮鞋碾了碾,"看你穿得跟叫花子似的,找工作?

"我攥紧纸板,喉咙发紧,把三天来的遭遇说了一遍,末了又加一句:"我能扛五十斤化肥!

"他突然笑了,从裤兜摸出包烟,烟盒上印着"利群","巧了,哥这儿缺个保安。

一个月一万六,干不干?

"一万六。

这个数字在我舌尖滚了三滚,像块含化的水果糖。

父亲开两三个月大车才能挣这么多,足够给老家的窑洞换个新瓦,给母亲买瓶新的雪花膏。

男人掏出张钞票,五十元,在我眼前晃了晃:"走,先给你买件衣服,别给哥丢人。

"夜市的霓虹刺得人睁不开眼,他在摊位前挑了件黑色夹克,扔给老板五十块:"不用找了。

"夹克穿在身上有点大,袖口能塞进两根手指,却比母亲缝的棉袄暖和。

他拍了拍我肩膀,指尖触到我肩胛骨突起:"明天去通州培训,三天后上岗。

培训期一天两百,干得好还有奖金。

"通州的培训基地是栋旧厂房,铁门上挂着"龙腾安保"的牌子。

推开门时,我看见二十多个少年蹲在墙根,有的叼着烟,有的胳膊上纹着歪歪扭扭的龙。

穿迷彩服的男人走过来,手里拎着橡胶棍:"我是李队,以后你们归我管。

"他扫过我身上的新夹克,嘴角撇了撇:"新来的,去把厕所扫了。

"夜里睡上下铺,我挨着个河南来的少年,他叫阿康,看起来二十七八的样子,指甲缝里嵌着黑泥。

"别看他们说的保安,挣的可不比俺们村村长多,等俺挣了钱了,回家娶个小妮儿,俺看看谁还敢看不上俺”他信誓旦旦的说道,我和他一样在,也想要挣大钱被人看得起,就这样我们怀揣着对未来的希望沉沉睡去。

我们憧憬着未来。

可培训的日子并不好过,李队的橡胶棍时不时就落在身上,让我们动作快点再快点。

第三天的晚上,阿康偷偷跟我说他发现这培训基地有点不对劲,白天有几辆车来,连拉带打的拽走了几个表现不好的兄弟,之后就再也没见他们回来。

我心里一紧,但想着为了那一万六的工资,还是决定再忍忍。

培训结束那天,李队把我们带到一辆大巴前,说要带我们去正式上岗的地方。

车开了很久,他带着我们一行五个人去了火车站,我和阿康,洋仔,眼镜,还有一个我没见过的小伙子,听说好像是学过一些电脑的。

除了我之外几个人都差不多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李对要走了我们的身份证,我心里的隐隐有些不安。

这时,一个光头走过来,冷冷地说:“从现在起,我就是你们的老板,我叫欧文!

等会儿呢你们几个跟我一起上火车,咱们去正式公司。

火车汽笛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火车汽笛是锈铁在时光里拧出的呜咽,像旧铁桶倾倒生锈的月光,又似天空被金属划开道带响的裂痕,更像生锈的钥匙突然拧动了时间的锁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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